严人英几人刚走不久,空中一道金光直抵凝碧崖中,灵云众人一瞧,那金光中已走出一云帔霞裳,绿鬓红颜,端庄美丽的道姑。
“师尊!”
“见过妙一夫人!”
“母亲!”
众人一喜,纷纷上前见礼,灵云落在了最后!
妙一夫人与众人点头回礼后目光落在灵云身上,叹了口气:“你主持莽苍一行,所驭实力不可谓不强,但寒萼陨落,司徒平失去肉身,万年温玉、乌龙剪与青索皆被妖人所得……”
妙一夫人越说神色越冷,语气也越来越重,李英琼在旁听得心中焦急,不待妙一夫人说完,开口道:“师尊,灵云师姐无错……”
“无错?所许之事,无一完成,同行之人,身残身陨,便是最大的错!”
妙一夫人打断英琼,语气已冷到极致,齐灵云自修道以来,何时见母亲如此震怒?
她面色惨淡,跪在原处道:“英琼师妹,无需再说,此番,是我轻敌、未能详细筹划,方致一错再错!母亲,灵云有错,还请责罚!”
李英琼等人见状,也纷纷屈膝跪地,紫玲面有不忍,刚欲说话,便被妙一夫人止住:“峨眉乃是正教,主事之人若无担当,何以服众?紫玲重伤未愈,还需重炼金鼍剑,就不要替她求情了!”
妙一夫人说着,转头看向灵云。
“灵云,自九华别府起,你已随我修行十五年,我派列入门墙三代弟子之中俱都以你为长,平素你行事沉稳有度,故莽苍一行才由你主事,但这次,着实令我失望,从今日起,凝碧崖事物便交由紫玲负责!”
众人一惊,灵云却是磕头一拜:“是!”
话音刚落,妙一夫人挥手一抬,灵云身中闪过一道金光,随即一柄剑身破碎不堪的长剑从她身中飞出落回妙一夫人手中。
“呤光剑吸五彩朝霞,听天地仙音,乃我派中府藏秘剑,此番你未能妥善使用致其破碎,由我收回重炼!”
灵云面色黯然,眼中泪光闪烁,妙一夫人抬手又指,只见指尖一道金光如同长蛇一般钻入灵云身中,众人又是一惊,便听妙一夫人寒如九天的话语传来,“今日起,你于凝碧崖中选一石府面壁苦修,此太乙心雷锁链来时我已祭炼完毕,入身锁地,如你妄出此间,必受雷法反噬,待你将其炼化之时,方是出关之日!”
“师尊,莽苍一行师姐无错,吩咐行事有法有度,只因朱文师姐……”
李英琼脸色涨红,吼到一半声音渐小,朱文面色自妙一夫人欲罚灵云之时便是煞白无比,听到这,磕头一拜接过话来:“妙一夫人,莽苍山中,是我未听灵云师姐之言,带着笑师弟、寒萼师妹强冲灵玉崖妖尸洞府,打草惊蛇致其后事发生……”
“够了,四处抢话,成何体统,主事之人不能驭下,岂能无责?是非我早有定论,灵云一日不炼化太乙心雷,一日不得出关!”
妙一夫人面色严冷,环顾众人一圈沉声而语,众人被其气势所慑,顿时端跪于地,无人再敢出声。
“青囊仙子是否有留寻踪花囊一枚,可锁唐石气息?”
“是!”
青囊仙子所授寻踪花囊一黑一白,内有谷辰、唐石气息,用法力催动,内里花虫便会探味而寻,在莽苍山中,灵云已用一只,而锁唐石气息那枚花虫本欲交由苦行头驼,但苦行头驼却言唐石化身繁多,每成一具,气味皆会全数转移,不便贸然使用,就留到了今日!
从灵云手中接过那寸长白色、如虫蛹般的梭状花囊,瞧得数眼,妙一夫人才将它收入囊中。
“唐石此人于我正教有莫大威胁,你等无须再管此事,有这花囊,我与外子、玄真子等人自会寻他!”
“是!”
“此番我来,还有一事!外子已算准不久后有一干邪魔觊觎凝碧仙府,会有不利之事发生,而此时七修剑已然齐聚,便由我来教授你等剑阵合炼之法,到时你们如遇棘手之敌,可运剑阵抗敌!”
……
百蛮宗。
数十名少年早已被唐石三人瓜分完毕,而唐石在这群天资卓越的巫族少年中优中选优,挑了七人出来,再加上从当地烈族里选出的两人,一共九人,收入了自己门下。
在唐石的设想里,百蛮宗内的门徒是有品秩的。
修炼百毒魔功的为初阶门徒,与以往五毒教众是一类,可授少量低阶法宝如太白刺、列淇所留的飞刀等,由他们百蛮山中驭虫炼蛊取毒,修炼功法!在功绩点累积到一定程度之时,再授绿袍一系的各种术法、神通、幡旗制法。
修炼天魔无相血影功法的为高阶门徒,每人都可在太白刺与列淇所留飞刀里择一物傍身,他们主炼功法,再取由初阶门徒所培养的各种蛊虫炼为天魔!待他们的功绩点累积到一定程度之时,除初阶门徒可授予的一切,还可授那天魔神通!
在莽苍山中得了吴立的元神道书后,唐石本来还想根据道书中所载功法弄一个中阶门徒弟版本,但沉心一悟,才发现那道书里的功法只有一个残篇,按这残篇功法炼下来,还不如百毒魔功!
如此,才算作罢。
那道书里除了一不具名的功法残篇外,还有一些灵精、灵木的炼剑之法,唐石对此也颇感兴趣,于是毫不犹豫的把这道书扔给了屠时与随引。
在唐石认知里,自己只需要作好一个伸手党,至于炼剑、炼幡、养虫这些繁琐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了。
……
此时的赤身洞府之中,唐石坐在最里的修炼石上,看着下方那群弟子,神色一阵恍惚!
从未曾想,两世人生,还能有为人师者之事。
他现在颇有一些感慨。
九人之中,那名为列永、列君的烈族少年,不仅是唐石的弟子,也是其余七人的翻译!
这里本是烈族的地盘,加之列霸多在百蛮山中威名已久,所以这两名列族少年身中,各有一丝不同于他人的桀骜骄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