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宪惋惜:“好庄稼都让猪拱了,我只是可惜。”
陈枭眼神眯起。
在营地给他发烟的时候就知道这厮不是个正经东西,果然是个脏兵油子,你才17岁,话很粗啊兄弟。
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雷宪干咳一声:“矿区驻地艰苦,风气彪悍,说话都这样,我嘴瓢了”
“你是原形毕露才对。”
早饭很简单,叶羚没上桌,偷偷在厨房吃的,叶小飞跟陈枭雷宪凑在一起,极为热情。
听小飞的形容,陈千圣在当地还有个帮派,这颠覆了陈枭的认知。
16岁,帮派,不良少年?
随后,知道这群孩子都是街道上的小孩,陈枭才慢慢明白了。
他们大多上不起学,荷氏联邦的福利没普照到这里,联邦的宪法又不允许雇佣童工,这群少年便整日游荡在街上,被陈千圣收入帮派里。
因为人生没有意义,所以少年们总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陈千圣是少年们的偶像,是老鼠街最有希望的人,而且还有勇力,他们也愿意听陈千圣的话。
闲事扯完,小飞说到了正事:“圣哥,这次回来待多久?要我姐姐晚上陪你不?”
话音刚落,陈枭惊恐地直起身子。
雷宪也虎躯一震:“陈千圣,你可以啊!”
“别瞎说,我没有!”
陈枭瞪向小飞:“胡说什么呢!”
小飞眼里,平日的陈千圣积威甚重,那眼神凌厉,让他不敢直视:“我不是圣哥,总得需要一个做饭的人吧而且你和我姐姐都订过亲了”
订亲?!
16岁,订你大爷的亲!
陈枭想呵斥,忽然感觉一束目光看着自己,回头望去,厨房里,叶羚发现陈枭看来,连忙移开视线。
雷宪一脸羡慕,却不知道陈枭心中的苦楚。
造孽啊前世的他可是有肉体洁癖的人,唯一异性接触就是救落水的女人,那女人似乎还准备把他摁到水里。
这一世,这么浪吗?
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苍生的摆布?
陈枭沉默,无论是接受命运,还是反抗命运,似乎都对这姑娘不公平。
看见陈枭不说话,叶小飞似乎知道了什么,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嫌我姐姐太胆小了?那那我还是把其他嫂子叫来陪你吧圣哥,你要哪个,我去叫?”
陈枭傻眼:还有???听他口气还不止一个?
雷宪看好戏的表情僵住了,一汪酸意流露:“小飞,你圣哥到底有几个相好?”
叶小飞自豪道:“八个!俗称老鼠帮八房姨太,我姐姐是大房!”
雷宪揉了揉太阳穴,他早就知道陈千圣这种出身的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能想到这么不省油,八房?你灯油要被榨干了啊。
陈枭猛然起身,一记爆栗敲在小飞头顶。
一根绿魂点上,忽然朝着叶羚招了招手:“过来。”
口气变了,眼神也变了。
小飞家光线很暗,陈枭身处绿雾之中,没人看得清他的双眼。
叶羚怯生生走了出来,她年纪比陈千圣大两岁,依旧称呼道:“圣哥”
熟悉的声音从意识深处浮现,陈枭脑海刺痛,仿佛裂开一样,痛楚不断扩大,一阵阵记忆碎片涌出,他夹着烟的手揉着太阳穴,额角冷汗渗出。
“羚姐。”陈枭顿了顿,“你知道,我中意你,不过我也知道,你要的只是个希望。不是什么狗屁爱情,你要的是你和小飞的未来。这未来里,有我没我,差别不大。”
众目睽睽之下,陈枭搂住叶羚的腰肢,还能感觉她如一只兔子般在微微颤抖。
“订亲之事,都是戏说,要不然,我也不会一下子订了八门亲事。”
叶羚目光躲闪,她觉得自己的鼻尖和陈千圣的鼻尖都要碰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好,想躲开,想挣脱,心底却有那么一丝不愿意。
陈千圣早熟,这些年照顾了他们姐弟很多,她是喜欢这个人的:“圣哥千圣我其实”
陈枭开口,打断了她:“中午你叫上她们七个一起来我家,你要的,我给你们。”
说着,陈枭捂着头,踉跄转身,冷酷的声音传来:“小飞,老鼠帮的兄弟中午都叫来,还有打你的韩德。告诉他,他不见我,我让他见血。”
陈枭走了。
屋子里鸦雀无声。
雷宪僵坐在原地,叶羚眼神呆滞,只有小飞兴奋无比:“这才是圣哥!圣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