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骨碌骨碌地转着,似乎想找个空隙,钻进去。原本被撇在后边的阿阮一急,也顾不得脏不脏了,直接伸手拉住了,王妃说过,要让他喝鸡丝粥的!“老爷爷,你先喝粥,我再给你吃鸡腿怎么样?“
“不行!我要先吃鸡腿!“老翁嚷道,然后便想甩开阿阮,往一边钻去,阿阮费力拉紧了他,一个胳膊,一片衣衫,”不行,要先喝粥!“红叶也忙拉住了他,另一条胳膊。
像教训自个儿家中贪吃的小孩儿一般,“吃什么鸡腿!当心拉肚子啊!吃粥!“
“是啊,老爷爷~王妃说让您喝粥的,您要是吃了鸡腿,王妃她那样的人,要是砍了我可怎么办啊?老爷爷您忍心吗?“阿阮小丫头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眸,可怜兮兮道。
正在一旁的某红叶瞪大了双眼,竟、敢这样编排王妃?!恍惚想到,难道、她不够她受宠,是因为她不够大胆的原因??
老翁却停下了挣扎,浑浊的眸仁直视着阿阮,像是要辨真假。
阿阮却是眼睛一亮,还是个颇为善良的老爷爷?
刚炒完一道菜的青莲,也忙把炖好的鸡丝粥舀了出来,端到老翁面前,温声道,“老爷爷,你看,鸡丝粥也很香的。“
另一边的某绿正暗忖着,不知道姑娘们能不能搞得定?不过听说他是从别处搬来的,在此处并没有亲人,妻子儿子也去了,应该很缺家人关爱才是。再而,据村民们说,这些年来,也没有亲人来看望过他,想来可能早已不在世,或着关系不好。
而且这里杂草丛生,屋舍凌乱,可见村里平时也没有多少人理会他。而且,往日的被他治好的病人也没有来找过他。
不过想来也是,二十年了,也许刚开始村里曾经被他看过病的人家会来安慰他,听闻他家中噩耗的好友也会来探望他,但久而渐之,来而不往,这些恩情便也渐渐淡漠了吧,何况二十年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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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某绿就看到那位老翁出来了,旁边还跟着她的阿阮,正端着一块餐盘,餐盘上放着一碗粥。小姑娘忽而暗中俏皮地朝她眨巴眨巴眼……
然后老翁去到那几棵大枣树下,枣树下有一张圆石桌子,白天由于枣树宽大的绿荫,此时,斜阳半照,倒也不热,阿阮见拧不动他进屋子去吃,便也算了,将碗勺放在石桌子上,盯着他一口一口将粥喝完。
“我要吃鸡腿!”老头儿又犯犟了。
“呃,你还吃得下鸡腿吗?”阿阮小声问道。
老头儿忽然醒悟了,眯着眼,盯着阿阮,意味不明。
阿阮忽然有些不自在,小声问道,“老爷爷我们给你煮了热水,要不您先去洗澡?然后再吃鸡腿?”
“哼!”老头儿脾气一犟,扭过头去,然后又像原来那般抱起酒坛,似是又准备躺在枣树下睡觉。
阿阮在他身边怯生生地道,“老爷爷,您真的不去洗澡吗?王妃说了,您要是不去洗澡的话,就要请镇上怡红院的老鸨过来给您洗澡。难道你更喜欢让老鸨给您洗澡?”
恰在这时,一位穿红带绿、满面胭脂霜粉的中老年妇人,扭着丰硕的腰身,摇着团扇,走进了院门,独属于青楼老鸨的嗲声嗲语,“贵人!~”
老翁闻声望去,整个儿一僵,神色颇为难看。
然后,老翁跑路不成,对着朝他娇笑不停、脂粉簌簌的老鸨,乖乖的自个儿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