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整我,就别怪我这个阿姨报复。
她脚踏进灌木丛,将钥匙取了出来,然后把扫把还给了隔壁班,道谢后,便冷着个脸走向办公室。
陆离看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她的步伐很决绝,不再像以往那样吊儿郎当,她走近时,他看到了她脸上的一些淡淡的白色划痕,那是被灌木丛里的枝干划的。
他正想开口。
“陆老师,钥匙找到了,是我疏忽在先,不过先别急着罚我,考试完,我定会来领罚。”她冷静地说道。
钥匙已经找到,但是她还是再次承认了错误,可是陆离听出来了,她的语气并不友善。
江零榆把门打开后,便绕过陆离,再没有一句话。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恍惚中,他觉得,她和其他学生并不一样。
他们大多一样,或讨好、唯唯诺诺;或害怕、避之不及;或无视、置身事外;
她和莫书绎一样,是鲜活的,是明亮的,是真实的,是他这枯燥乏味的教学生涯中的一抹彩色。
江零榆到教室时,徐茴并没有来,她也并没有打算现在收拾她,等这小孩先安心考试,完了之后,再慢慢清算。
也是这一天起,江零榆才多看了徐茴几眼,莫书绎虽然同样干过龌龊事,但心机可没她这样深,莫书绎可好好引导,但徐茴…不一定。
今天这几场考试,她是没什么担心的,这几天她将那本五三也刷了不少,发现虽然几年没有碰这些题,但是却也得心应手,特别是政史地,做起来就像常识题一样,她知道,这是社会经验所给她的馈赠。
她本想着是平常发挥就好,但是由于今天早上这事,她改变了注意,认真对待周测,拿到好成绩,是她对徐茴的第一个报复。
陆离今天课间来教室的次数比往常多了不少,破天荒地发现今天江零榆没有一下课就和莫书绎胡闹,而是安静地在座位上看着书,仿佛又恢复了往常。
下午第一堂考试之前,陆离照常来教室门口检查学生们的准备情况。
“陆老师好。”一声甜柔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是徐茴。
陆离侧头,微微抿嘴。
这一幕被江零榆所捕捉,她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冷笑,心中不禁嘲讽:“果然老师是永远不会嫌弃优等生的。”
刚回过头的陆离就看到了江零榆这怪异的表情,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般,一双杏眼没了往常的灵动,嘴角牵起微微的上扬幅度,但是他清楚,她并没有在笑。
她很怪,但他说不上来原因。
随后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又跟随着徐茴,徐茴落座后也发现了江零榆在看着她,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慌乱,下意识躲避着江零榆的目光。
可是江零榆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并说道:“班长加油噢!”
“你干嘛呢?!突然跟她说话。”莫书绎的话将江零榆的目光拉了回来。
“甭管,你好好考,周末请你撸串!”江零榆对莫书绎道。
陆离太阳穴有点微疼,心中一阵烦躁,虽然他很肯定这两个女生各怀鬼胎,但他实在是不想管这些小女孩的心事。
最后一堂考试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离开教室。
“班长,你等会儿,我有道题想问你。”江零榆叫住准备离开的徐茴,同时悄悄将手机录音功能打开。
徐茴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只见江零榆手上把玩着那串史迪仔钥匙。
她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