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母有些生气似的从钟离的手里抽出一只手,点着钟离的脑袋。
“你啊!你看看你的那些随从们,回来后,都在议亲了,就你,一点也不担心。”
“哎呀!”钟离也没躲,由着钟母的手点在自己的脑袋上,抬起一只手握住钟母的手说道:“母亲,他们都是男人,议亲的自然是未嫁的女子,又不会和孩儿抢,您这担心什么呢?您放心吧!孩儿每天看着呢,看到了喜欢的,我就让您去他家说亲,你看行不行!”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能上赶着去,到时候,找个媒婆去,让他来咱们家提亲!”钟母嗔了钟离一眼说道。
“是是是!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母亲,我今天实在太过劳累了,我得回去歇歇,腰酸背痛的。”钟离说着,扶着腰慢慢站起来,好像后背很痛的样子。
钟母闻言,立刻担忧地扶着钟离的胳膊,上下看着钟离说道:“怎么了这是?今天去校场了?要不要为娘帮你揉揉?”
钟离闻言,立刻站直摆手道:“也没有那么痛啦!就是有些累,母亲,我去洗洗,歇歇就好了。”
钟离说着就往外退,边退边说道:“母亲不用担心了,你也快些歇着吧,孩儿一会儿来陪您吃晚饭。”
钟母见钟离朝外快步退去,担心她摔倒,“哎!慢一点,不急,热水我都吩咐厨房烧好了!”
钟母见钟离出了房门,无奈的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的画像,有些苦涩地摸着画像说道:“这孩子!”
月珍见状,上前来扶着钟母,宽慰道:“老夫人不必太过担心了,将军她这么俊美,不愁找不到好姻缘的。”
“哎!我就怕这孩子还是放不下上面那位,这孩子,一贯重情重义的很。”
月珍闻言,立刻说道:“老夫人,将军不会的!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将军就算重情重义,他们二人,也不会破镜重圆了。”
“希望如此吧!我不求她嫁个多么显贵的人,我只希望她可以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平平淡淡度余生,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让景行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害了他们两个人!”说到这里,钟母忍不住伤心,靠在月珍身边,哭了起来。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景行是钟离的战死沙场的哥哥的字,姓钟名彦,字景行。
钟彦在世时,曾喜欢上了一名女子,只是那女子只是六品议郎的女儿,彼时钟老将军尚还在世,且是一品大将军,钟彦亦是从二品辅国将军,当初钟母并没有看上那名女子,若说纳了做个妾室,倒是可以,奈何钟彦非要娶她做正室,最后抵不过儿子的软磨硬泡,钟母答应,若是那次他得胜归来,就去提亲,娶她回来做正室,谁成想,那次一战,钟老将军和钟彦居然都留在了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甚至差点被扣上了私通敌军的罪名。
钟彦的死讯传来后,那名女子也是刚烈,半夜在房里悬梁自尽,幸好被守夜的婢女发现,没有死成,后来听闻,那女子又曾想要服药自尽,不过尚未行动就被发现了,她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最后苦苦相劝,她才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最后嫁给了与议郎交好的左仆射家的儿子,左仆射的儿子虽然人不错,可惜生来就患有眼疾,不能视物。
如今二人成亲也有一年多了,也不曾闹出什么不合的传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