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
“祖母教唆二妹妹对沈夫人心怀怨恨,必定是因为安陆侯的授意,二妹妹是太师府长房的嫡女,和我是一母同胞,日后必定也会嫁入高门世族,倘若二妹妹怨恨沈夫人,将来安陆侯就能利用她说服她的夫家辅助十皇子夺储。”兰庭的神色越更冷沉了:“祖母原本自来便是溺爱惯纵子孙的性情,又因安陆侯这授意,还哪里肯指责二妹妹半句?几乎是二妹妹想做什么,她都一昧放任不管,这样二妹妹日后才能对她这祖母言听计从,可惜就连祖父,当年都没有完全洞悉安陆侯的险恶用心。”
春归叹息道:“祖父当年察觉的,也只是安陆侯心性太过狠辣,但两家既然疏远了,也确然难以察觉安陆侯竟然怀有夺储的野心。”
否则只怕老太太再怎样寻死觅活,赵太师也都不肯让她再插手孙子孙女一辈的教育了。
“二妹妹的事,当初还有父亲及二叔也纷纷劝说,父亲、二叔甚至质疑祖父宠妾灭妻,且对于安陆侯,父亲和二叔也从来都不肯疏远的。”
“那可不是,别说二妹妹了,就连六叔,祖母不都起意交给安陆侯管教?”
春归终于理解了为何赵太师临终之前,会把家主之位直接传给兰庭,要若是按惯例让长子持家,和把轩翥堂赵门直接交给安陆侯也没什么差别了。
“我起初想着,只要二妹妹日后的婚事不由祖母把持,她原本只是个女孩儿,性情骄纵一些也不算什么,随着年岁渐增,自然便懂得了人情事故。直至敛朱那件事,我才意识到继续放纵下去的恶果,我不能眼看着兰心麻木不仁下去,轻贱人命,被他人利用为刀匕,所以我坚持让兰心搬离踌躇园,独居抱幽馆,且对她严加管教,以为就能亡羊补牢,没想到依然是晚了。”
“至少二妹妹对迳勿这兄长,还是心存敬畏的。”春归安慰道。
“但我不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内宅,放在抱幽馆,所以辉辉……”兰庭轻叹一声:“我知道兰心这样的性情,并不肯听你的约束责教,但我能够信任拜托的,也只有你了。阮中士是圣德太后的旧宫人,又是被沈家供养,她即使来了太师府,并非为奴为婢的下人身份,谁也不敢慢怠了她,如果她真答应了帮忙督管兰心,或许还有转机吧。”
“放心,二妹妹定还有救。”春归严肃认真的承诺道。
“所以,感激还是要感激的。”
兰庭忽然一笑,所有的忧虑与疲倦似乎一扫而光,他的吻轻轻落在了春归的耳畔,像是尝到了世间最为鲜甜的滋味,久久留恋都不肯离开,又终是难忍的,舌尖轻轻舔/吮女子明珠玉滴般的耳垂。
当温暖的身体覆上,春归清晰感觉体内的颤栗又再被激生,今日就算她已实在觉得疲倦了,此时此刻仍然愿意回应这拥吻,她一侧脸,耳鬓躲开,红唇迎上,而后她就像是坠入了浑浑噩噩的另一个天地,那里没有日月星光没有恩怨情仇,只有他和她的天地,用最原始最本能的方式给予对方愉悦与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