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烨新朝四年,遭遇了史上最大的一次兵乱。
朝中势力分为两股,一为先皇第六女帝姝公主,一为先皇第七子帝晖殿下,二者一母同胞,样貌足有六分相似。
此二人本是世上血缘最亲近之人,却因为皇位而大打出手。
帝姝一党据说手握先帝遗诏,可迟迟没有拿出来过,由丞相宴南修,护国大将军李震山,定西大将军南叱咤,南枭小将军,太医院院判陈老等一众臣子簇拥,目前占领皇宫。
帝晖一党由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柴将军和昔日定国公世子谢景琛扶持,暂委居南山寺,据说南山寺全寺武僧也听其号令。
李震山大将军与柴将军自皇城外那一场死战都受了重伤,两人又都年事已高,挺不挺得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李震山大将军在城内,有太医院陈老救治,即使身中数枪,失血过多,还是在第七日晚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柴将军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在高烧十日之后,被迫转入祈州寻找医馆救治,可祈州分明是定西大将军南叱咤的地盘,如此一来,柴将军人身自由被遏制,难以行动。
帝晖一党又陷入危局,然而要担心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帝姝,因为智州北部的誉北人,已经吃掉了智州三分之二的国土。
据军报传来,南枭小将军被誉北人豢养的凶兽咬伤左臂,伤口发炎,边外又没有充足的药物,已经危在旦夕。
帝姝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急得夜不能寐,恨不得自己插了翅膀可以飞到智州去看看情况。
“陛下,该喝药了。”
李公公看着陛下日渐消瘦的身子,也是一番心疼,可是他替不了陛下,只能每日将这些陈老亲自熬制的苦汤药递上去。
帝姝看着那药,皱了一下眉头,还是端起来喝了:“李震山大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李公公低头恭敬地答道:“回陛下,陈老日夜看护,已经好了大半,接下来就是修养了,据陈老说,李震山大将军年事已高,恐怕近三五年是不能动武了。”
帝姝眼中划过一丝惋惜,这三五年过去,李震山大将军也就半截黄土埋到腰了。
不过柴将军为一时置气,连命都快搭上了,这才是让人想不通。
“罢了,让南叱咤大将军接管军队吧,对了,那对面如何?”
李公公支支吾吾道:“对面……是谢世子亲自领军……”
帝姝直接站起来,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不用南叱咤大将军上了,我去……亲自会会这昔日名满天下的定国公世子。”
李公公在陛下跟前伺候多年,在她当公主的时候便对之关爱有加,何尝不知道帝姝的心思。
低声唤了句是,也只能悄悄退下。
第二日,三十万大军在谢景琛的指挥下压城,密密麻麻站了一片,不知是不是为了增强气势。
另一边,帝姝高坐在城墙上的龙椅上,俯视下空,宴南修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陛下,好久不见。”
帝姝强压住内心汹涌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你既然还承认我是陛下,又为何与贼子一路?”
三十万大军情绪高涨,都是城里的人拖垮了他们将军,现在还贬低他们的人格,这些将士,哪个不是在天烨最苦寒之地为国家奋战,现在却被如此羞辱,真是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