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帝晖笑出了声:“不如你我二人单独谈谈?”
帝姝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谢景琛,后者脸上依然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泰山崩于面前也面不改色。
“好。”
金銮殿大门紧闭,两位皇位的争夺者已经在里面待了多时。
门外,一众大臣都在焦急地等待,因为宴南修周身散发的不悦气息太强烈也太明显,无人环绕在他身边。
反而是看上去和蔼可亲的陈老有不少官员前来询问。
陈老是先皇时代便圣宠不倦的老人,手中还握着权利堪比尚方宝剑的七星石拐杖,算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与原来在位的宴老丞相也是密友。
就目前来说,七皇子继位是三年前就板上钉钉的事情,这皇位都坐了三年,现在有人跳出来说,其实先皇是传位给了蝶玉公主,而且这三年的七皇子还都是蝶玉公主假扮的,那这些大臣们会是什么心情?
且先不论蝶玉公主女流之辈的事实,这蝶玉公主假扮七皇子,七皇子又假扮自己,圈圈绕绕,分明是在拿天下人当猴耍啊!
金銮殿内
帝姝和帝晖相对无言。
二人是一母同胞的龙凤之胎,当年兄妹二人出生的时候,先皇大喜,说他们是大盛朝的福运。
只因帝姝比帝晖早出生了几分钟,一个是六公主,一个是七皇子。
现在两人坐在一起,面前还有热茶,却无人有心思慢慢品上一杯。
“既已替我殉葬,为何还要回来?”
“回哪?”
“回宫。”
“我是七皇子,难道宫中无我一席之地?”
“没死成也便罢了,为何要夺我皇位?”
“是你夺我皇位。”
气氛有些凝滞,帝姝稍微放慢语速,调整了一下呼吸。
“李震山与南叱咤是我朝最重要的兵力,他们都在我麾下,你没有机会。”
“我有谢景琛。”
帝晖挑衅似的挑起一边的剑眉,嘴角抿起。
二人的眉型都是剑眉,再加上四分像的面容,若是再仔细易容一番,果真是一模一样。
帝晖的话让帝姝的眸色动了动,谢景琛是她唯一的弱点。
“你想如何?”
帝晖拿拇指上的玉板指南枭敲了敲桌子,帝姝认出来了,那是父皇生前戴过的。
“你知道的,皇位。”
帝姝敛了心神,努力使自己不被情绪所感染,但如今坐在她面前与她大动干戈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同样与她站在对立面的,还有谢景琛。
帝姝不知道命运为何要对她这样残忍,为何别人总能把亲情刻画的这样残忍,用鲜血尸骨堆砌起保护自己的铜墙铁壁?
而她,在皇室的权利漩涡中无法呼吸,逐渐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