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剑客默默抽出背后剑器,阳光照着他的侧身,拉出长长的影子,就像一颗笔直的梧桐傲然而立,动也不动!
最初时,长兮只身一人穿越北方大地,曾遭遇极多困扰和阻截,迫使他不得不远走海岸避开北方腹地,以免与草原之上的异族爆发出更多的矛盾。
后来,隐藏于幕后几个世纪的古老教派来到北方,草原之上的大族更是与他们达成某些协议
草原之上既有对截天教的敬畏,也存了一些示好的心思。
但当长兮击杀了数名黄金族的先天高手后,所有的情绪早已被他们抛在脑后,剩下的,只有来自于好战种族血液之中的自傲。
他们派出更多高手,只为将这个使狼图腾蒙羞的异族斩于马下,即为转移内部矛盾,更为统一北方草原的意志。
天山之上的神在看着他们,他们为族群而战,可战,不可退!
当刀光剑影与剑气纵横的时候,吕一凡终于不再关心后方战局,枣红马儿驮着他一路小跑而去。
吕一凡并没有离开得特别遥远,在快天黑以后,他终于在海岸边寻多一处不错的安身之处。
或许是因为这里水源丰富,又或者因为这里没有牧民放牧。
总之此处草木植物特别茂盛,它们生长的又高又大,每隔不远便有一道道溪流,地面松软,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让战马陷入泥泞之中,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吕一凡下了马来,牵着缰绳,一路上挑着硬化较好的路段行走,终于叫他越过小片湿地,在一处邻水的高大茂盛的常青水草附近停下。
这个地方正好是一处溪流边上的拱角,三面邻水,若探出青紫色水草便能轻易将极远处所有动静尽收眼底。
身后是唯一能通行的陆路,不过这里的土地大部分都太过松软,很难无声无息的潜入附近。
枣红马喝足了水,便被吕一凡牵到草地藏了起来。
随后将剑匣放在地上,那缰绳便系在剑匣上,算是将马儿安排妥帖。
吕一凡割来青草放在剑匣旁边,那枣红马便安安静静的吃起草来,非常乖巧。
拨开大片杂草,吕一凡蹲在水边,只见不论左右,若有人经过便很难逃过他的眼睛,而从远处看这个方向,却又很难发现吕一凡的踪迹。
吕一凡打算在这个地方固守三天,如果这三天长兮寻来,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没有,那他自然就得早做打算了。
此时春过大半,夏将来临,但对这北部的草原来说,依然极冷,不过吕一凡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他已经好些日没有洗澡了。
便乘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便放心的脱了衣服放在草地中藏了起来,摸黑下水了。
他倒不担心有野狼猪獾之类袭击,主要是担心被牧民发现,这一路上,几乎只要和人类遭遇,便无法避免的会发生冲突,之前和长兮在一起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独自一人自然万分谨慎都不为过了。
白日时本是一个大好的晴朗日子,不过到得傍晚时天色忽变,阴云自海岸飘荡而上,气温陡然下降。
吕一凡刚脱了外衣,只感觉一股冷风吹来,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一刻,让他感觉比北方雪域时还要更冷一些。
匆忙脱完身上衣物以后,风突然变大了,水岸边大片草地被吹得东倒西歪,吕一凡不得不抱起一块大石头小心的压住衣物。
水里早已经没有浮冰了,但有淡淡的雾气飘荡而上,那是气温骤变时特有的一种自然现象。
寒冷的气流冲击之下,水里的温度却比岸上高上许多,对已经快要冻僵的吕一凡来说就像进入温泉一般惬意,竟让他有一些留恋,不过他知道,此时在水里呆的久了待上岸以后有更大几率会感冒,只能匆忙将身上洗了洗,然后把要害使劲揉搓了几下便上岸了。
风吹在头发上,短短时间竟然有一些亮晶晶的冰凌在发丝之间凝结。
洗了个澡又将原先衣服穿在身上,四肢稍显麻木,吕一凡哆嗦着勉强吃了些干肉,抱着被布条包裹着的风吟秘剑便坐在草丛中修炼起来。
枣红马儿就在吕一凡旁边,而吕一凡则坐在剑匣上,当他运转心法时,一缕缕热气从体内散发,身上很快便变得干爽又舒适了。
既然决定了接下来几日就在这里不再走动了,吕一凡身体暖和一些了以后自然将周围情形打探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