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道:“安太傅连夜写了奏章,一早就送走了。”
盈若不由得瞪大了眼眸,这是要谈论大事啊!
林嬷嬷既然能探听到安家那边的消息,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呢!
挑在这时候来说,也算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吧!
谢氏也挺直了脊背,连呼吸都变得清浅了。
岳老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是以安抚,“借着绑架盈若的事情弹劾崔家,恐怕起不来多大的作用。”
“好在是个由头!”林嬷嬷道,“再有,高县令天不亮就去了安宅那边,至今还没能进门。”
岳老夫人哼了一声,“你在玉兰县生活了也十多年了,那高金元来这里任职也有五年了吧!你可了解他的底细?”
这话显然是对谢氏说的了。
谢氏面露惭色,“我家二郎是在衙门里做书吏的,县令换了三个,他都一直是书吏。高县令刚来的时候,他也是做过一番调查的。实在不知,他居然跟崔家还沾亲带故。”
“盘根错节的,若是论起来,哪家没有个牵扯?”林嬷嬷道,“若说高县令和崔家的牵扯,那还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高县令的母亲的姑家表妹,是如今的文安侯夫人的姨家的表嫂。”
“好难明白!这是拐了多少个弯啊?”盈若表示有些晕。
岳老夫人大乐,“对于这种亲戚,别说旁人弄不懂了,就是文安侯府崔家都是不怎么认可的。不然,那高金元为何在这里干了五年也没能提升?”
“懂了!”盈若小脑袋点了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懂什么了?”岳老夫人觉得有趣,忍不住的逗她。
盈若道:“我可听说崔家在朝中的势力很是强大的,连皇上都忌惮呢!高县令家若是真能攀上这样的亲戚,只需要文安侯说句话,那么,两年前第一任满的时候,就该能往上升了的。对不对?”
岳老夫人哈哈大笑,“哎呦喂!这丫头真真是早慧呢!芫娘若是舍得,就让她每日来我跟前逗趣可好?”
谢氏连忙站了起来,恭敬道:“今日前来,就是求老夫人替我管教一下她的。年前,是我想差了。孩子肯学习,做父母的没有不支持的道理。还望老夫人日后多多费心!这孩子放到您这里,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望她日后能够少招事才好。”
岳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这丫头如此的通透,我可舍不得打骂。”
林嬷嬷道:“芫娘能够想明白,自是再好不过。这往后的局势,还真不是你安分守己就能躲避祸事的。多年的避世,虽然磨平了你的锋芒,但既然祸都能从天降,你还是提高你的警觉的好。”
“是!”谢氏愈发的恭敬,“还望老夫人和嬷嬷多多教我。”
“你还用人教吗,芫娘?”岳老夫人道,“都说为母则强,凭你当年第一才女的身份,怎么就甘心过起了这样的日子?”
谢氏苦笑,“老夫人就别奚落我了!现在想想,我那才女的名号能当吃还是当喝?说白了,当年我就是个糊涂人,也只有嫁给了二郎后才算活的明白了一些。不是我甘心于此,实在是……连安太傅都已经避来了玉兰县,足见崔家的霸道和强势。这种情况下,又能指望我做什么?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岳老夫人看看蹙起小眉头的盈若,“丫头可赞成你娘亲所言?”
盈若摇摇头,“自是不赞成的!哪怕是以卵击石,没有撼动石头什么,不也糊了石头一脸蛋花吗?”
“噗——”屋里好几道笑喷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