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顿时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鼓胀,这小女儿的古怪毛病好像愈发加重了。
接下来的日子,再有亲朋好友的走动,盈若都拒绝参加了,整个人也愈发的懒怠。
正月十五这天,谢氏一大早就煮了长寿面,上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褚成若边吃边道:“妹妹这生日最好了!普天同庆呢!”
“就你话多!”褚兹九道,“今天可是你疯玩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得给我把心收回来,全力以赴读书。”
褚成若吸溜着面条,“爹最会扫兴了!妹妹,晚上哥哥带你去看烟花,买滴滴金给你放。你从前最喜欢了!”
盈若嗯了一声,没敢发问。滴滴金是个什么东西?烟花的一种吗?
见盈若的情绪不高,褚兹九忙问道:“盈盈可有什么愿望吗?今天是你生日,只要是你提出来,爹爹和你娘亲都会满足你。”
“孩生日,娘苦日。”盈若将碗里的一个荷包蛋拨到谢氏的碗里,“娘亲辛苦了!多吃点儿!”然后低头扒饭,没了下文。
谢氏看着碗里多出的荷包蛋,心中五味杂陈。在她看来,小女儿若是趁机提出去岳老夫人那里学技艺的事情,那才是正中下怀。可偏偏,她非但无所求,扎心的是还这样的贴心懂事。
玉兰县的风俗,十五这天,女孩子都是要头上戴花外出的。这花自然不是真花,而是各种绢花。
早在两天前,褚荷香就已经命人送了两匣子来,褚巧若和盈若各一匣子。
盈若对此提不出丝毫的兴趣来,一来她的头发是扎不住花的,二来对于那样子鲜艳夺目的颜色,她也是敬谢不敏的。
令她觉得奇怪的是,已经十四岁的褚巧若却也是兴致缺缺。像她这种年龄不正是爱美的时候吗?何况,眼看着及笄了,她的亲事也就该提上日程了。从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着急来。
说她破罐子破摔吧,倒也不至于。她脸上的伤,是不同于谢氏的,当时只是刮擦了一下,并不是很深。养了这几个月,再加上孙家的去疤膏,她脸上也就剩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了。
早饭后没多久,岳老夫人那里也让冰清送了绢花来。那些绢花,非但用料讲究,就是做工和样式,在整个玉兰县也找不出第二样来。
盈若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谢氏趁机道:“晚上出去看灯的时候,娘亲给盈若把这月季戴上好不好?”
盈若摇摇头,“不了!我的头发绑不住。”
头发本来就短,再绑个大花,还能看见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