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如今这玉兰县暗潮涌动,就算你我想要避世,恐怕都不可能了。安太傅回到这玉兰县,本来就透着不寻常。咱家隔壁还来了个身份不明的岳老夫人。还有那武定侯世子为何会出现在玉兰县也是个谜。若是再加上文安侯府的人……二郎笑什么?”
褚兹九咧着嘴傻乐,“芫娘静下心来分析问题的样子最迷人。”
谢氏嗔了他一目,“说正事呢!”
刚才的确是有些慌了,先是岳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道破她的身份,再有盈若的失踪,现在又多了褚巧若的梦……文安侯府于她那就是噩梦般的存在,就这么突兀的被重新提及,的确是太具冲击力。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再想,心中便有了隐隐的怒气,她放过了他们没去讨债,他们却还不依不饶的找上门来,那么,新账加旧账,是否该重新算算了?
褚兹九道:“好!说正事!如你上面所说,这么多势力来了玉兰县,那么咱们反而不该担心了。完全可以借力打力!”
谢氏精神一振,“我这两天也在琢磨这个问题。”
褚兹九道:“先说岳老夫人这边,就算她深知芫娘你的底细,那又如何?从最初开始,她释放的就是善意。就拿盈盈这件事来说,咱们的确是反应过激了。”
谢氏轻轻吐了口气,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她的偏激,他却非得用个“咱们”,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而她竟然会真的觉得轻松不少。
“她最小,平时拿她娇了些。可她也是难得的乖巧懂事,一副说什么都会听的样子。哪里想到,她这次会是这样的反应。也怪我,当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不说,说话也的确是霸道生硬了。这件事,就该放一放,慢慢的跟她说。我处理的太过着急了。”
褚兹九叹口气,“你别太自责了!这几天我也是反复琢磨,你还记得武定侯世子遇刺那天吗?她是被李光裕送回来的!”
“从前提起李光裕,她都是两眼放光的。可是现在,她连李光裕送来的书都懒得看了。整个人跟丢了魂魄似的。岳老夫人说得对,她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失了灵性了嘛!”谢氏一脸的懊恼。
褚兹九道:“我一直在想那天她说的话,她说她之所以跟李光裕做朋友,是因为李光裕既把她当孩子,又不把她当孩子。李光裕把她当孩子来照顾,却又尊重她的想法,从来不歧视她。你琢磨琢磨这话!尊重!李光裕给了她尊重,她才会跟他要好,那是别人给不了她的。所以,她伤了心离开家,最想要寻找安慰的人就是李光裕!”
谢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是说……”
褚兹九点点头,“小孩子的想法也是需要尊重的!她想要做什么,不想要做什么,我们得听听她的想法,而不是把我们的想法加给她。哪怕她只有九岁,也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
“是啊!她九岁了呢!”谢氏喃喃道。
“十五就是她生日了,到时候待她去看花灯猜灯谜,往年她最喜欢了。”褚兹九提议道,“小孩子没有那么重的心事,情绪来得快,往往也去得快。等着玩开心了,就什么都忘了。”
“但愿吧!”谢氏还是有些有心。
初二迎来了褚荷香一家,孙健和孙康自然也是都来了的。
孙康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邪肆,并直言不讳的问盈若,“喂!你那个光裕哥哥是怎么回事?”
盈若正在看褚成若射箭。
弓是褚兹九自己动手做的,箭是树枝的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