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成婚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活的太小心了。
岳老夫人伸手摸了摸盈若的小脸,“也是我思虑不周!既是喜欢这丫头,就该找你们大人说事,让她夹在中间,也的确是难为她了。怎么烫成这样?”
“不是!我……”谢氏急于争辩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烫成这样?”岳老夫人挑眉,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吃药了吗?还是药不管用?”
“已经吃过了!”李光裕道。
褚兹九道:“这么晚了,还劳烦您来,我们实在过意不去。盈盈她只是风寒,等会儿烧退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岳老夫人叹口气,“这里是药铺,说到治病救人啊!那个小大夫,你过来。”
孙健便上前行礼,“请老夫人指教!”
岳老夫人满意的嗯了一声,“倒是个知礼的孩子!我来问你,若人的身上长了脓包,是一味的捂着好,还是挑破了好?”
孙健道:“自是挑破了好!脓水流出后,涂抹点儿药膏,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做人也是这个道理啊!”岳老夫人语重心长的来了一句,去向了外间。
谢氏脸上的血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整个人更是僵立如石。
褚兹九发现她的不对,连忙靠近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谢氏打了个激灵,哆嗦着嘴唇道:“是我太固执了,对不对?是我魔怔了,以至于害了你,害了孩子……”
“你别这样说!”褚兹九手上用力捏了捏,“我是一家之主,这个家里出了事,最要责任都在我。芫娘,你没错!当年不是你的错,现在,则是我没有把你们娘俩照顾好。”
谢氏就靠在他身上,压抑的哭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盈若出了满身的汗,烧才总算退了,人也就睡沉了。褚兹九这才从李光裕怀里将盈若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岳老夫人执意让盈若坐她的马车回去。
褚兹九和谢氏拒绝不了,也就只能抱着盈若上了马车。
盈若这一睡,再睁眼的时候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她的意识还停留在头一晚的黑暗中,所以,有些不适应窗子里射进来的亮光。
“盈盈你醒了?”褚巧若的脸放大的眼前,“饿不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盈若一脸的木然。
她这是回来了?怎么就回来了?
她还以为这一次老天爷不会再给她机会,是要死的透透了呢!
这里也不是她的房间,而是主屋的大炕。
“娘!爹!盈盈醒了!”褚巧若冲到门口,朝着外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