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夫人哈哈大笑,“想到了前半句,却万没想到她的后半句。难怪了!难怪了……这般出其不意的小丫头谁能不稀罕?”
林嬷嬷也笑眯眯的附和道:“主子原是想着怎么着逼盈若姑娘多学两样,人家盈若姑娘却样样都想学。盈若姑娘这个年纪本是贪玩的,像这般好学的,老奴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岳老夫人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没准儿学两天,觉得苦,就撂挑子不干了呢!”
“姑婆放心!”盈若不服气的嘟了小嘴,“开弓没有回头箭!盈若深受爹娘的教诲,他们一直耳提面命,做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
“哎呦哟!听听!听听!”岳老夫人顿时就稀罕的不行,干脆将盈若拉坐到了自己腿上,“就冲你这句话,他们几个,哪个不尽心教,我都跟他们急。”
“可是……”盈若抿唇,有些难以启齿了。
“担心你爹娘不乐意?”岳老夫人看着她红苹果般小脸上的为难,心生怜惜。
盈若摇摇头,“我没有银子交束脩啊!姑婆看能不能……能不能先记账,等我将来挣了银子再补上啊?”
林嬷嬷道:“哪里需要什么束脩?再者说了,这也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该考虑的问题啊!不是还有你爹娘吗?”
盈若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嬷嬷不知道,我爹爹和娘亲手里没有银子的。我将来会挣很多银子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岳老夫人淡笑,“这口气还不小!你说说,打算怎么挣银子啊?什么时候能挣来银子啊?”
盈若也知道她这是存了逗弄小孩子的心思,但也不恼,她现在本来就是个不足以取信于人的小豆丁。“姑婆明年开春后就知道了!”
岳老夫人道:“那你的束脩我们就暂且记了账上?”
盈若的小脸立马如同春花绽放般明媚了起来,“多谢姑婆了!那咱们现在开始吗?”
冰清端了茶水过来,笑道:“盈若姑娘还是个急性子呢!忘了今日是小年了吗?”
盈若扶了扶头上的小兔子帽子,一脸的沮丧,“怎么过个年,你们都当成头等大事了?冰清姐姐,你急着嫁人吗?不然干吗盼着又长一岁啊!”
冰清闹了个大红脸,“嘿!倒是编排起我来了。”
岳老夫人咦了一声,“小孩子家不都是盼着过年赶紧长大的吗?”
盈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相比较盼着长大,我其实更盼着头发快点儿长起来。”
很多时候,她都会忘记自己是个小孩子,忘了小孩子该有的心态。过年啊!的确是所有小孩子的期盼。
但前世活到三十岁,其实最恐惧的就是过年了,不是因为年龄渐大有被催婚的压力,而是年复一年年夜饭的冷清。她那处于高位上的父母,自打她有记忆开始,似乎就没有陪她吃过年夜饭了。他们需要政绩,他们要与民同乐。
哪怕到了后来,不需要再作秀的时候,俩人会相约着出去旅游,捎带着问她去不去。她自然是拒绝的!去了相处起来更别扭,俩人说话都是一样的强调,张口都是对她的期许和教导。她还不如一个人守着电视机过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