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躲在被窝里,努力忍着笑。
褚兹九道:“你别想多了!她这个年龄就是这样,变好或者变坏,都需要一个契机。被掳这件事,应该是给她的教训太深刻了,就一下子醒悟了。所以老子说了,祸兮福之所倚。坏事,有的时候也是能起到好效果的。”
谢氏叹气,“她最近跟盈若很亲,若是真的,我自然乐见其成。怕就怕,她存了别的什么利用盈若的心思。”
褚兹九道:“不会!你得相信自己生的孩子的禀性。十五那天,你们吵了架,她当时负气出走,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的。说什么要死要活的话,也不过是嘴上发发狠。真要是面临生死关头,才会意识到什么是恐惧。盈盈在那个时候救下了她,她冷静下来后,能不心存感激吗?”
谢氏道:“你这样一说,倒是打消了我不少的疑虑。她今晚跟我说,明日想带盈若上街,那就让她们去?”
褚兹九道:“你呀!那是亲生女儿,怎么能跟防贼似的防着她?他们是亲姐妹,你还担心巧若把盈盈卖了不成?再说了,咱家盈盈是个机灵的,谁卖谁还不一定呢!何况,盈盈是个有大福气的!你就等着享她的福气吧!”
“说的跟你会算命似的!”谢氏嗔道。
盈若的唇角抽了抽,自己还是很被看好的嘛!然后那俩再没话,却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顶着三十岁灵魂的八岁小萝莉,就恨不能炕上立即裂开一道缝,把自己遁进去。
明天,只要褚巧若不生出卖她的心思,她就立马自发的搬到西厢去。
第二天一早,盈若是一脸的迫不及待的。她迫切的想要了解外面的世界。只有熟识了,才能谈下一步的谋划。
他们的小家不缺爱,但却缺更好的物质。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哪怕前世,人人诉求平等的时代,她家还养着两个保姆呢!到了这个可以随便呼奴唤婢的地方,她家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想想都让人憋屈。
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普遍的定律。
谢氏将一顶粉红色的棉布帽子套在了盈若的头上。帽子的前面打着曲折,绣着雅致的兰草。帽子的后面是垂摆。一看样式,就是帷帽改良过的。
盈若摸了摸帽子,“娘亲可不可以把帽子做成小兔子的样式?或者,小猫啊,小狗的也行。”
谢氏扑哧笑了出来,“那成了什么样子?”
盈若道:“我就喜欢那样的啊!”
她才八岁,还是个孩子,不该往可爱里打扮吗?
“那姐姐赶明儿给你做一个!你说要什么样式就什么样式,你说绣什么图案就绣什么图案。”褚巧若将白色的帷帽扣上,遮住了脖子以上的部位。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宠溺。
盈若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迎合道:“姐姐说话算话啊!”
“走吧!”褚巧若牵起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