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伸手想去挽他的手臂。可他却漠然转身，背对着她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就应该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些我都不在乎，我知道你的心比谁都善良。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艾薇绕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我只是在利用你，这戏演着演着，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了。”欧文语气散漫地说。

秋夜的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梢，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有氤氲的水光。

“你说谎。”艾薇逼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真是在演戏，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为什么夜里要来医院照顾我？”

欧文一根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放浪地扬起嘴角，“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债，尤其是情债，就当是我还你的，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露台的灯光半明半暗，他的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嘴角携着邪魅狷狂的笑。艾薇脑子里轰地一下，只觉全身的血脉都凉了。

“欧文。”伴着清脆的一声呼唤，莉莉安走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帮我送送她。”欧文淡淡地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口气轻得像飘在风中的一片的羽毛。

“不必送了。欠我的你不用还，你也还不起。”艾薇有如一只受伤的兔子，跌撞着落荒而逃。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一个劲地跑啊跑，仿佛身后是个不停垮塌的深渊，只要一停下来，便会立刻万劫不复。

莉莉安正要跟上去，只听欧文沉声道：“算了。”

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他！她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在乎她。”

欧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喃喃地说：“今天这酒是怎么回事，像水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说罢又要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