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拢峰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它仿佛毒谭一样,养出了裴倦这样的祸害,仿佛黑暗中开出的花,生着最美的皮囊,长着最诱惑的眸子,泛着最惹人的香甜,也有这最腐烂的心肝。
离开云拢峰,他那眸中多一分优雅,唇畔多一分假笑,而进来后,那些伪装的温和都去他姥姥的了!
裴倦骂完了才想起来,她是瞎了。
“哪只眼睛都没看见。”绯茶起身,静静站在他面前,“既然没有天亮,就应该是半夜?那半夜三更的,师父来找徒儿,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如此说来,徒儿倒是理解为何那么多天之骄子师父放着不要,单单收徒儿一人于门下了。”
裴倦抚了抚心脏,冷笑着上下打量了她:“哦,你确定说这话是为师占徒儿便宜而不是……徒儿占了为师便宜?”
“哦?徒儿说您喜欢半夜三更像个游魂一样盯着一个瞎子欣赏,您理解成什么了?”
裴倦:“……”
绯茶被剥夺了睡觉的权利,被迫起床开始最基础武学——扎马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当了你的师父,就会尽心尽力去医治好你的眼睛。”裴倦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从最基础的武学和最简单的口诀开始练起,为师仅有你一个徒弟,定然会悉心教导,所学所想,皆授予你。”
啧啧。
看这说的,多么让人感激涕零,多么让人想哭,不愧是原主奉献出灵魂许愿天下颠覆苍生流落只为博他一笑的男人。
“师父为何多年没收徒呢?难道师父多年就想等一个瞎子,今年才等到?那徒儿运气真真是好。”绯茶扎着马步,嘴巴却不停。
“不是!”
“那师父为何这么多年不收徒突然收了徒儿?”绯茶把他外放的冷气忽略,继续道,“是不是徒儿像您死去的故人,您爹?您娘?您大爷?您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