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头儿在这些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对宁策，还是对自己这后半生的感慨？

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当初是自己最先遇到她，那是不是后来就没有那么悲惨的过往？自己现在是不是儿女成群，心爱人在身侧。

遗憾的是过往，再也回不去的当年。不知何时已经醉汹汹的，只是眼角余力又下来的那一抹泪光，在烛光之下显得那般刺眼。

宁策看着沈老头儿就那么睡过去，心中愈发复杂。将沈老头儿安置在床上，随即拿起了桌子上的竹叶青，纵身一跃坐在房屋之上。

向来不怎么学会饮酒的他，第一次也觉得酒是个好东西。所谓一醉解千愁，可是，酒醒之后故事依然是那种结果，那就着实太过可惜。

敏殊在苏千澜的怀里，只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着实太过近了些，彼此之间呼涌出来的气息，让敏殊觉得尴尬。

“怎么，就这样都觉得尴尬了吗？还是你就这么想撇开我？就这么讨厌我。”

苏千澜此刻眼眸漆黑幽深，一眨不眨的盯着敏殊，那张俊脸驻然间直接放大在敏殊面前。声音之中带着冷冽，仿佛仿佛要把敏殊盯出个洞来。

敏殊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湿润的眼眶。

苏千澜此刻在心中又忍不住的懊悔，自己本意不是如此，看到敏敏如此落泪，却又觉得自己心真的痛。

“不要哭了，是我错了好不好？”苏千澜看着敏殊眼角滴落下的泪滴，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柔声安慰。

看着她，自己的眼角不自觉的柔和，随即慢慢变得深邃。

“敏敏，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想与你一生一世。母亲逼迫我娶表妹，我已经在准备一个万全之法拒绝。你要相信我，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这一切好不好？”

苏千澜声音之中略带沙哑，眉眼之上尽显疲惫。他近些日子以来已经被这些事情所烦的一塌糊涂，身心俱疲。以前不管所处事情有多糟糕？都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可现在他却觉得，失去敏敏的世界，生活莫名变得很糟糕。朝廷之事，江湖之中风起云动，以及自己母亲的身体，操劳这些事情之后，他都已经一一夜没有合眼。

敏殊此刻心中也亦好受不到哪里去，她分明听见了他声音之中的沙哑以及疲惫，也知道他的压力，自己确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想想他母亲所，他的儿子那般优秀，只有世家贵族之女才能与之匹配。

敏殊只觉得自己眼角涩然：“抱歉，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所以我心中产生了退却，我真的怕我们之间连最后的一点美好，最后也会消失殆尽。所以，我趁着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便已经选择逃避。”

“敏敏，不要尝试躲避，你此时此刻对我亦还是有感觉，我能感知到，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