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冬心里不得不承认,女人狠起来,男人都自愧不如。难怪他爸爸总是教育他,不要得罪女人,为了老婆什么苦都值得。
正想着他爹妈,他妈妈夺命连环call又来了。
“妈,你今天已经打了三十通电话了,你到底想干嘛?”
“你和四儿丫头怎么了?我怎么看她被人打了?哎呀,那个惨的,还让别人看光身子啦。你老婆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你怎么都不管管?”
徐夫人骂骂咧咧,越说越气:“我就说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还被你爸爸骂了,现在好了吧?丢人都都到公司里来了。现在谁不看你爸爸的笑话?前面的事情还没完,咋还弄出来个续集?儿子,你老实跟我说,四儿是不是在外面卖弄风骚被人家给抓了现行了?”
“妈,你都听谁瞎编啊?没这事,都是别人眼红瞎写的。”
“那视频总是真的吧?她得罪什么人了,别人这么打她?还烧了东西?”
“妈,这些你就别管了。对了,我爸搞清楚没有啊,我名下那些个资产,是正当途径来的吧?我银行卡都封了好几天了,你给我点钱。”
“又要钱?不是才给了你十万吗?现在家里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省着点花。”
“哎呀,我知道了,这么啰嗦,给不给,一句痛快话。让老头快点交待,完了告我一声。”
徐冬冬收到了一条短信,他妈妈只转过来5万块钱,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小气。”转头就给一个账号转了过去,给对方微信留言:“钱转了,让他们这几天不要出现在北京。”
弋阳到了四儿工作室,那男孩子还在雨里站着。
弋阳走过男孩身边,无声无息上了二楼。
“谁!”四儿听到敲门声,猛地转身,轻轻地走到门边,朝猫眼看了一眼,没有人。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旁边的高尔夫球杆,听到敲门声后又问:“谁?”
“四儿,是我。”
弋阳。他来做什么?来看笑话吗?还是来教训她?
“四儿,你开开门。”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弋阳握紧拳头,停了一下说,“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付出代价?付出什么代价?四儿在心里笑,衣服没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该羞辱的也羞辱了,他们能付出什么代价?报警抓了,进去住个几天,出来了接着报复。这种事,徐冬冬干的不少。反正没有死罪,报复的事情,只有1和N次的区别。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你现在不合适一个人。”
“哦?那我什么时候适合?几个小时前?还是几天前?还是几年前?”四儿的眼泪挂在眼眶里,她努力的控制着不要哭出声音来。
弋阳听出来四儿是在怪他,怪他三年前失约,几天前说了绝情的话,几个小时前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也后悔,他更痛苦。他甚至觉得今天不应该鬼使神差的去上课,不应该在看到四儿手机定位的动静之后视若无睹。他还去帮无关痛痒的人搬书,这一切,他有责任。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就应该积极面对。四儿如果从此一蹶不振,就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从此活在黑暗里自我折磨。
“四儿,相信我,你不是一个人。”弋阳放下手里的新手机盒,“手机我放在门外了。”
弋阳下楼,楼梯间站着那个男生,手里还抱着个快递盒。
“刚刚有人送来这个,我怕淋湿了。”男生不问自答,其实他把两个人的对话全听在了耳里,为了不让两个人尴尬,他特意躲在楼梯间。尽管这和站在他们面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钥匙在招财猫底下。让她把衣服换了,洗个热水澡。”弋阳交待完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不许她喝酒。”
“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说?”
这扇门,没有四儿的同意,他没资格再进去了。
“我如果是你,会直接进门的。”
弋阳淡淡地提了一下嘴角,便离开了。
“姐姐,你怎么样了?”男生敲着门。
“姐姐,你有个快递,我帮你拿进来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四儿呆若木鸡,穿着湿透了的破衣服坐在地上,不言不语,男生说的话一句也没进四儿的耳朵,直到他进门都没发觉。
男生觉得四儿这种情况太危险。
“姐姐,地上太凉了,坐沙发吧?”男生将四儿拖了起来,牵到沙发上,见四儿没说话,又询问到:“姐姐,你把衣服换了吧?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四儿还是目光呆滞,男生只好说:“姐姐,那我可就得罪了啊?”
他从四儿卧室挑了一件外套,将自己那件换掉,拖着四儿进去洗漱室换衣服。
“你到底是谁啊?”四儿终于开口。
“姐姐,我是鼻涕虫啊?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我小时候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那时候别人总嘲笑我流鼻涕胆子小,没爹没娘野孩子,你不仅帮我打了他们,还天天给我擦鼻涕,你忘记了?还买了很多糖给我吃呢?”
四儿根本就不想动脑子,她想就这么失忆,让这一切都消失。
“算了,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秦星羽,北大历史系大一新生17岁11个月,马上成年了。”
“你要是不换衣服,那可别怪我帮你脱哦?”
四儿看了一眼这个17岁的小孩,他的笑容简单又阳光,根本不懂她现在的痛苦。
四儿从秦星羽手里拿走衣服进了洗漱室,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使劲的冲洗自己的身体,肩膀上有两处抓伤的伤痕,她使劲的想洗掉这条证据,好证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