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见那色目人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心中大悦,道:“他下不下厨,老夫不管,我这边可要吩咐下厨了。”
席上,众人不住向赵云敬酒,此次重挫这色目人,都觉扬眉吐气。
赵云酒量本就不佳,在现代本就不适应这种场面,此刻见的都是当今大儒,更加觉得无所适从。
不知不觉间便已醉倒,反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留在这里,醉便醉吧!
朦胧之间,他感觉自己被抬到了床上,跟着便沉沉睡去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与樊红菱把酒,也是这般醉倒。
他有些想她,也有话同她讲。可她不听,执意将他扶到床上。
他又看见了马云禄,他想解释,可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马云禄眼泪盈眶,她跑了。
赵云想爬起来,可他做不到,樊红菱将他强行按倒。
赵云奋力挣脱,一个翻身,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没有樊红菱,没有马云禄。
是梦!
赵云有些渴,可房里没半滴水。他浑浑噩噩走出房门,才走没几步,只听见旁边厢房中传来色目人的叹息声。
“到底下厨还是不下厨呢?到底下不下厨?他不可以给亲自下厨的他下厨,可他不下厨时他又必须给不下厨的他下厨!他到底下不下厨?!”
赵云不禁有些可怜他,想不到他可以钻牛角尖这么久!
他推开门进了色目人的房间。
“是你?”色目人疑惑道。
“是!来讨些水喝!”赵云道。
“请便。”色目人恭恭敬敬道。
赵云倒了水,整整喝了三大杯,方才倒:“你还在想那问题啊?”
色目人道:“这自相矛盾,可又确实存在啊!你能够帮我解决吗?求求你了!”
“普通人好解决,换了规则就行。可你这个数学家解决不了,别说你一千多年后的所有数学家加一起都解决不了!”赵云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一千多年?一千多年都解决不了?这题这么难么?”色目人似乎世界观有些崩塌了。
“其实你也不用纠结!这问题说难也难,说不难也简单!”赵云安慰道。
“简单?那你教我!”
“我上学时,我老师就经常告诉我,遇到不会的,就暂时先放放!说不定以后就解决了!”
“遇到不会的就先放放?”色目人疑惑道。
“对先放放!虽然我放放得有点多,但至少后面会的题都做了,不至于交白卷啊!”赵云不由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高考试卷。
“交白卷?我不懂!”
“我的意思是,人生总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遇到了你就先放放。说不定以后就解决了!”赵云解释道。
“遇到不会的就放放,遇到不会的就放放……”那色目人不断嘀咕道。
赵云见他似乎又陷入另一个世界,摇摇头独自出门了。
只见庭院中满是金黄色的菊花,菊花历来被文人视为高洁、文雅之物。
例如屈原的《楚辞?离骚》就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诗句。
而郑玄似乎格外地喜欢菊花,他上次看到如此多的菊花,还是老谋子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
赵云正自赏菊之际,忽闻一阵琴音传来。赵云虽不太通这个时代的音律,却也听出其中的哀怨。
赵云寻声走去,只见廊庭中,风入卷帘,佳人抚琴。
那佳人正是貂蝉!
赵云慢步走近,静静聆听,不由陶醉其中。
忽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而断绝,琴声也随之便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