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陈父与陈母并没有当场就答应邹迪的要求,这事可得从长计议。一方面是自己家庭能不能接受这位目的明确的儿媳妇,另一方面是这位儿媳妇的家长知不知道她的安排,自己家姑娘嫁给一个植物人,可不是那么好妥协的。
“成成班级的这两个女同学,真是有点奇怪。”陈母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陈自成还没有睁眼。
“谁不是,但是他这几个室友倒都是好孩子。”陈父刚才忙着应付邹迪,这几个室友在他眼里并没有添乱。
“真是有情有义的年轻人,成成这几个朋友处的好。”陈母点零头,能在此刻还来看望陈自成的,在她眼里都是有情义的。
“看来他们能帮咱们,告葛书记。”陈父虽然想直呼大名,可无奈的是忘了那个狗皮书记的全名。
“你果真要告他吗?”陈母有些犹豫,把成成接回家后,他们二人是否真的有精力做这件事。
“怎么?你不想给成成讨个公道了?”陈父的表情变得严厉许多,自从陈自成出生以来,就一直是他努力奋斗得目标,他的梦想就是想看到儿子的成年生活,如今梦却碎在了一个学校书记的手里,这个书记本应该帮助自己,继续编织自己的梦,可这个人却完完全全打破了这个梦。如果可以,他宁可跟这个人一命换一命。
“我害怕,咱们最后会输给现实。”陈母听完陈父的话,眼泪流了出来。“哪个父母会不想自己孩子健健康康的,就算是坏孩子在父母眼里也是宝,何况咱们家成成虽然算不上品学兼优,但是从到大也没给咱们惹过麻烦。”陈母用右手背擦了一下眼睛。
陈父没有话,这孩子是没给他和妻子添过麻烦,但是却给自己添了麻烦。
“我不是不支持你告葛书记,但是你得想想以咱们的能力能不能够得偿所愿。咱们不光要面对葛书记一个人,能为他做伪证的人估计不在少数。他有优势,因为他有权利,咱们没樱反过来,又有几个人能给咱们儿子作证,能敢当着葛书记的面撕破他的脸皮?如果没有把握,咱们不如还给成成一个清净。”陈母不是不想给儿子讨公道,只是这个公道不好讨。
“那也不能让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继续为所欲为,就算我不能给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就算咱们家破人亡,就算扳不倒这个土皇帝,咱们也得为了千千万万的学生们考虑,这不是咱们儿子的事,也不是你我的事,这个土皇帝还在一,就会多祸害大学生们一,他教给学生们的不是知识。你我都是知识分子,了解知识的作用,知识是能够达到人生理想期望的最笔直的道路,这让人无需问心有愧的走弯路。这人教给学生们的就是崎岖的弯路,这条路也许能达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是它布满荆棘,总有一学生们会发现这条路污染了他们的思想,消磨了他们的斗志,最终彻底腐蚀同化他们。这是千千万万个有理想有抱负,对这个社会、国家有期望的年轻人。”陈父的话的抑扬顿挫,加上今日的心力憔悴,让他感觉到眼前一黑,幸好手快,一把抓住了椅子,坐了上去。
“他爸,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陈母一直在注视着,倾听着丈夫的话,对丈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陈父的态度很平静,一点都不像刚才那个充满激情的中年人,他对着妻子摆摆手。“老了,岁月不饶人啊。”他靠在椅子里,笑话自己的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