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老刘总是没完没了的唠叨,说什么现在出租车生意多么难做啦、簋街店烤串店多么好吃啦、没有点子啤酒晚上都睡不着觉啦、还有就是一些家常的琐事,什么还要供孩子上学啦,现在老妻生病都不愿意上医院啦,开个车赚的钱都吃不起宴宾楼的一桌酒席...
“从前啊,我就想着先当个出租车司机,每天把日子过了舒服着,哪成想这一干都从小刘干成老刘了,哎呀!老婆现在生病了,不干就更不行了,偏偏赶上了飞机市凶杀案,没生意呀...这以前总觉得弄个司机当当,该是多么自由的事情,每天四处晃悠着带劲儿,但这不过是小自由,我老刘现在算是活明白了,屁的自由!为了这么点小自由,牺牲了更大的自由,实在是不应该,诶小姑娘,你在公司一定好好干,将来有点出息,别像我一样,整天逛游,都逛一辈子了,也没有逛游出过飞机市...”
老刘下了车,对警探点头哈腰的,还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好烟,抽出一支来递给张浮沉,张浮沉没有收,老刘又想递给他一听啤酒,张浮沉同样没收,而是打火离开了。
安静了,张浮沉强打精神的往城东开,女孩儿这才有机会说话:“谢谢您啊警探先生,城东这么远的路,还不安全...”
“我怕什么?...我是警探!”张浮沉有些困倦了,他知道这样开车并不安全,于是他将车速放缓。
卢娜一看,这么空荡的车道怎么还要开的这么慢呢?
却不敢多说什么,要是司机师傅的话还好说,毕竟是雇佣关系,叫人家赶快些总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是警探。只是凑巧遇到,‘大发慈悲’才送她回家的,这就不好多嘴了。
车子再慢,也有到家的时候,热力小区是老区了,并没有安保措施,更没有监控,张浮沉打着哈欠,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自己敢进去么?”
卢娜:“有点...害怕,您再陪我走一段路怎么样。”
张浮沉大声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后无所谓地说道:“那就赶快吧!”
两人下了车,张浮沉依然沉默,卢娜为了缓解尴尬也算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她说了一句:“谢谢你警探先生,有机会我请你喝咖啡,方便留一个电话号码么?...”
张浮沉:“...”
“警探先生?这段时间一定很累吧?我知道有家足疗店不错,要不要哪天一起?额,我到家了。”
张浮沉恍惚地说道:“我知道飞机市所有的足疗店,正规的还有不正规的,你说的是哪一家?”
卢娜:“...”
张浮沉转身道了声:“再见...”
随后卢娜也转过了身,向单元楼走去。只听:“PIA!”的一声。
烬动作敏捷的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没有人看见他的身姿,即便是监控也看不到。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出租车司机?”
张浮沉只觉得无趣,他说道:“他还有他的故事要演,那故事远比一枪来得更让他痛彻心扉!”
烬不解地走在路上,之后张浮沉又说道:“而且,他有一颗不服输的心,生活的窘境没有让他颓废,而是始终乐观的面对,这很了不起,你不觉得吗?”
烬不置可否地道:“是么?也许吧...”
张浮沉回到车里,闭了会儿眼睛缓缓精神。
他说:“和平年代的人也有个三衰六旺,没有谁是顺风顺水的。”
烬:“你不觉得,他的死或许会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但我不希望他死...你无法反抗我,对吧?”
烬:“...”
...
张浮沉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隔天的上午十点了,他点开电视机随意地看着,听着电视的响动,然后点了两份儿外卖。还叫了两份儿章鱼小丸子,多芥末。
他就得意这个味儿!
电视中的图像变化着,张浮沉只觉得无所事事,日上中天,张浮沉和烬一起吃了外卖,之后就都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张浮沉:“我们是不是该买辆车了?买一辆更好的,更有牌面的好车,我曾和小陈聊过这个问题,他总说没有这个必要,他总觉得车这个东西并不是那么重要,小陈还是涉世未深啊,他不知道,哪怕是去吃个便饭,你开一辆好车和一辆差不多的车都是不一样的待遇,无论是走亲戚还是去饭店,没有例外的!
车是男人的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