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特地叫上几位族老,准备这次把所有的事都说开,免得刘氏那婆娘三天两头上门找事。
没想到,还未进门呢,就听刘氏嚷嚷着,要顾萧给她两百两银子,作为养育两个孩子的补偿。她莫不是疯了吧,两百两银子,别说两个孩子,就是养二十个、三十个,也用不了这么多银钱!
为了银子,刘氏豁出去了,就连族长的话也敢回嘴了:“怎么就胡闹了,我们替他养这么多年的孩子,而且是能挣钱的金孩子,问他要二百两银子算什么?那死丫头去一趟镇上,就赚了一百六十多两,两趟不就把所有的钱挣回来了吗?”
果然,是冲着顾夜赚的银子来的。顾萧脸上冷笑不已,开口道:“你光听说小叶子赚了银子,你可知道那些银子是怎么来的?”
“当然知道,我都打听清楚了!”刘氏一脸你别想骗我的表情,“不就是那死丫头卖药的钱,和救人给的谢礼吗?”
“哼!糊涂!!那吴当归也去镇上卖药了,他几十年的制药经验,怎么卖不出几十两的高价?小叶才跟她师父学了不到一个月炮制,就能制出比吴大夫更厉害的药?她神仙附体了吗?”村长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提出疑问。
顾萧冲村长点点头,道:“村长说得不错!我们带过去的药中,最值钱的是小叶子师父亲手所制,才卖出这样的高价。”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至于救人给谢礼的那一百两银子,纯属以讹传讹!那丁员外不过一口气没喘过来,他的家丁给他往嘴里吹几口气,就把人救回来了。小叶子给他嘴里含的那几颗药,对了他的症状,丁大少这一百两银子,其实是想买这种药。而这种药也是小叶子师父所有。所以,那些银子一回来,就都给小叶子的师父了。”
“不可能!一百六十多两都是她师父的?难道她制的药,一文不值吗?”刘氏严重表示怀疑,一双眼睛死盯着顾萧,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骗人的蛛丝马迹。
顾萧这么多年在外面闯荡,岂是她一个乡野妇人能看透的?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谁说我家叶子炮制的药一文不值了?那一百六十文以外的,都是她制药卖的钱。小叶子,把你挣的钱,拿出来给你七婶儿看看。免得她又要骂你只会干吃饭的赔钱货了。”
顾夜忍着笑,从怀里掏出五两碎银子,道:“呶,除去给哥哥买纸笔,给师父买冬衣的钱,都在这里了。四筐净药卖了六两银子,难怪吴大夫不种地不捡山货,小日子还能过得如此宽裕呢。制药可真是赚钱的好营生!”说着,还故意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神采。
按理来说,不到一个月赚了六两银子,的确是不小的收入了。可刘氏是冲着那一百六十两银子来的,这小小的五两银子又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我不信!你们爷孙俩肯定是联合起来骗我们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手里有那么多钱,你爹你弟弟饭都快吃不上了,却只顾着自己。我……我要去告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刘氏双手叉着腰,皮口大骂着,身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嚎什么?吵得老夫看不进去医术,小心老子一副药下去,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自己最心爱的小弟子,被人骂成不孝顺的小畜生,药圣不乐意了。
他这徒儿多乖啊,手中有那么珍贵的药典却不藏私,又是学制药的天才,一手华佗神技能把死人给医活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她爹娘偏偏不知道珍惜,一天到晚地折腾她。她爹不疼她,他这个当师父的心疼自己的徒儿,自然要出来为她说话了。
无论什么时候,世人对医者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之情,刘氏也是这样。吴大娘告诉她,顾夜用她师父教的方法救活了一个死人,比神仙还厉害。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就要求到老神医面前。面对药圣,刘氏不敢蹦跶了。
“不就一百六十两银子吗?老夫一颗荣养丸都不止这个价!徒儿,跟他们废什么话,进来跟师父打下手!你不是想学那个什么什么……哦,速效救心丸的做法吗?那丁员外家付了一百两定金,定了十瓶,咱师徒俩赶紧把药做出来,多赚些银子好过年!”药圣看都没跟顾乔夫妇俩,冲徒儿招招手,又重新进了屋子。
顾夜乖巧地跟院中的长辈打了招呼,颠儿颠儿地朝师父住的东屋走去。路过刘氏身旁,还冲她做了个大大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