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轮新月,沿河小道上,借着月光,可以依稀辨路。河边柳树茂盛,在路上堆下重重阴影。柳树上蝉鸣叫不停,河边上青蛙声不绝于耳。
司徒南芸走得脚有点酸了,便坐在柳树下休息。
突然一个黑色身影从她眼前掠过,之后便停在了不远处的西侧门外,敲了三下门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探出头来。黑衣人和里面那人嘀咕了几句,那人便离开了,没多久便带了另一个人来。
黑衣人和另外一个人朝司徒南芸这边走了走,与她的距离在三十米左右。司徒南芸看那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体态丰腴,云鬓高堆,黑衣人背对着她,从身形来看,是个男子。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几天了,珠儿的解药可有着落了?”妇人焦急地道。
“你急什么,我不正在想办法?这阵子,有人盯我们很紧,如今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据这几天搜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些人很有可能在你们府上,所以不敢轻易露面。”黑衣男子道。
“那怎么办,珠儿她还等着解药活命呢。”妇人掩饰不住心中的急切。
黑衣男子似是有些不耐烦,没有答她的话,沉默了会,“听说司徒南芸醒来了,她倒是命大躲过了一劫,现在你女儿中毒昏迷不醒,说不定司徒翰会改变主意让她代替你女儿嫁给林悦岚,如果那样,我们之前所做的就白费了。那丫头不能留了,你想办法把她处理掉。”
司徒南芸没想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竟然涉及自己,全身都绷得很紧,大气不敢出。好在周围的虫鸣之声替她遮掩不少,不然凭着黑衣人的嗅觉,肯定会察觉出来的。
“我看没必要伤她性命吧,我听老爷说她拒绝了嫁给林悦岚的提议,而且她还失忆了,威胁不了什么的。”妇人摇头喃喃道。
“那个丫头最是狡诈,她也许是在装,为了万无一失,这包噬魂散无色无味,你悄悄地给她服下,不出一个月她便人不知鬼不觉地精神错乱而死。”黑衣男子脸上闪过一片邪恶。
“这……这个,她如今还是个孩子,又是老爷的骨血,我下不了手。”妇人有些惊慌。
黑衣男子不悦地瞪了妇人一眼,“你不要妇人之仁了,你女儿如今这样,都是她所害,再说,当年她母亲撞破我们见面之事,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保准她不会告诉她女儿,还是不要留下隐患为好。你下不了手,我也会叫石墨下手。”
妇人叹了口气,接过黑衣人手中的药包,点了点头。
暗处中的司徒南芸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已经猜到那妇人是谁了,直觉他们不仅害她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什么大阴谋,很有可能,“她”娘的死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她心内越加惶恐,手心和背上直冒冷汗,呼吸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突然一不小心,一脚踩到一个断枝上,发出清脆的“咯吱”一声响。
“是谁”黑衣男子大喝一声,随手扔出三只飞镖。
待司徒南芸看清有异物飞来时,已来不及躲了,其中一只飞镖“嗖”的一声飞进了她的左腿内,鲜血一下子“溢湿”了她的裙角,剧痛钻心,她咬紧牙关,不发一声,直觉告诉她如果出声,便会葬身在此了。
一只黑猫发出“喵喵”两声,从柳树下穿梭而出。
“原来是只野猫,你多虑了。”妇人抚摸了下心口。
“还是小心为妙。”黑衣男子瞪了妇人一眼,准备离去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刚才射飞镖的地方一眼,吓得司徒南芸心噔噔噔地猛跳个不停。
两人离去后,司徒南芸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差点就没命了。她简单包扎了下伤口,顾不上疼痛便向东侧门跑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林悦岚,林悦岚住的明雅阁便在东侧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