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吧，”来人轻笑：“向我证明你所说的一切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似乎是不想再磨蹭，因此伴随着来人话音一落，尽浮生也不答言，双手一翻，抱元如一，而后两掌一挥，其周围所有的一切便开始液化，已经被染红了大地，草木树植，冰封的河流等一切的一切，皆转化为了的血河！

之后伴随着亿万哀嚎之音，血腥和嫉妒之色！一同汇聚到盘旋在空中的那条血河之中！让本身因为那恐怖的寒而受阻的血河瞬间便冲垮了那片仿佛被冰封的天地！疯狂倾泻向白衣人而去！

血河大法第八式！

血洗苍穹！

在这一刻绽放出创造这套功法的先人都无法企及的威力！苍穹在这一刻已然和血河融为了一体，面对血河，就如同面对整个天地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尽浮生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恐怖，也在这一刻展露无遗，这血洗苍穹的威力，也尽显天灾之说！

“好！”

面对如此绝伦的功法，面对如此绝顶的人，哪怕是以来人的眼光都不得不赞一声好字！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来人也决定动用自己的手段！

好人敬好酒！

好对手，当尽好剑！

来送尽浮生上路，已敬眼前这个毁誉参半，功过难以评说的两朝元老，拱卫司的指挥使大人！

因此但见来人那如玉的手一张，天边竟自显哀乐！而后伴随着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又仿佛来自人本身心灵之中的哀乐奏响！整个天地都仿佛像是腐朽了一样，漫天的血色在这一刻也开始黯淡无光起来！

而那血河在这一刻自然也同样为之晦暗，亿万哀嚎之音也同样的在这一刻渡上了衰败之声！

而后这些一切的所有，就这么在尽浮生两人衰败凋零，化为腐朽！

这是？！

看着眼前这副腐朽衰败之相，看着自己竭尽全力而又功亏一篑的攻击！不知怎么的，心志向来坚如磐石，精粹如钢的尽浮生心底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一丝淡淡，开始不断蔓延的绝望！

就好像……自己被天地所抛弃一样！

一时间，让向来天塌于前面不改色，海啸过后心思坦然的尽浮生面色大变，眼中脸上满满都是不解，畏惧，恐慌之情！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似乎是此时心中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因此尽浮生终于失态，失声错语向那个此时在他眼中仿佛已然无限放大的白衣人急问，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尽大人，你很幸运，同样也很不幸，”看着惊恐的尽浮生，白袍人轻笑道：“幸运的是你能有幸成为这一千年来，亲眼见到，并且亲自面对这套上古功法威力的第一人！而不幸的是，这代价需要用你的命来偿还！”

伴随着白衣人的话语，尽浮生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一刻无比的虚弱，同时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上突然莫名的开始出现了污垢！皮肤开始干裂萎缩！同时一股股让人恶心至极的秽臭还由内而外散发，一股股像是运动到极致的虚汗，也开始从他关节处开始流落下来！

“发生了什么？！我……我为什么会这样！”尽浮生恐惧着自己身上所产生的变故，不自觉得对着白袍人问道：“上古功法？对了！上古功法！你这究竟是用的什么邪魔功法？！为何老夫会这样？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离於宗，谓之天人，”白袍人就这么看着他淡淡回道：“天人将死，伴有五衰。一衰衣服垢秽，二衰头上华萎，三衰腋下汗流，四衰身体臭秽，五衰不乐本座。而我现在作的，就是让尽大人您的五衰提前一步来到，所以尽大人……好好的享受你此时这些为数不多的时光吧，死……对你而言，马上就要成为既定的事实！你也即将要跟这个世界道一声再见了！”

“天人五衰？！这怎么可能？这哪是人力所能做得到的！”

尽浮生当然知道天人五衰，不过但凡天人者到了这个时候都有感，因此会到一个地方专门的等死，不让他人看见自己死时的丑态。因此这天人五衰，这天下人基本上是只听过，但是没有见过！

而现在尽浮生终于得见了，只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就是被天人五衰的那个！

“你没有见过，不代表这个世界不存在，”白袍人道：“尽大人，你也是老江湖了，这个道理你不应该不明白。”

“……哈哈哈，有理，有理，”感受着自己身体之中的生机不断地被抽离，眼前仿佛已然看到了枉死城的门向自己打开，尽浮生用尽自己的最后的力气笑了笑，用略带着一丝期盼之音的语气继而道：“能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这究竟是什么鬼功法！而你……又究竟是谁吗？”

“……盘王经！镇北候二子……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