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芳是个什么人?那是把自家孙子孙子看着跟眼珠子似的宝贝。高有粮在队里当大队长,也只是村里人选出来的干部,不算吃“布袋粮”“公家饭”。平日里村里人可没人给他送东西。要不乡里民风都比较淳朴,也没有那种托关系的不良风俗。就是有什么好事会照顾自家亲戚,要么就是同村同性的。
用古代的话来,那桨同气连枝”。
姚晓渔作为一个嫁进来的,算是半个“自己人”。不过像是开拖拉机这么好的事情,是轮不到她头上的。
姚晓渔一口气送了一个暖瓶,兼两张脸盆痰盂的工业票,可是掐着老太太的三寸来的,高有粮的大哥家里可置办不起这么有面子的嫁妆。可这回是男方出了前置办了足足七十二条腿,桌子椅子床架脸盆架一个都不少,要是女方这边嫁妆寒酸,难免叫村里村外的人家笑话。
高桂芳见他要推辞,气得心口发疼。质问儿子道:“我问你,那个姚之前考试通过没有?”
高有粮直点头,老太太又:“那不就是了,她考核都过了,这个职位别人既然不做了,让她怎么就不行了?你脑子这么轴,跟你爹一个德校”罢,高有粮也笑了。不少人都他跟他爹一个性子哩。
他心想,可上回要是按照成绩选人,那姚同志早就选上去了。这个岗位她来干也合适不过。他想通以后,就把这事情跟曹书记了一遍。因为是大队的拖拉机手,公社这边也没有什么意见。曹书记还跟他:“上回选的拖拉机手都是男的,也该选个女同志,咱们公社也支持妇女参与建设农村,就像那个什么苏国苏国女英雄。”
姚晓渔这次送的东西实在及时,没过多久,刚采过春茶,队里就宣布了她担任第三大队拖拉机手的消息。公告栏是她求队里把自己的成绩给放上去。跟通知一起贴在公告栏上。背后还是的标语,已经几年都没换过了。上面的红漆都已经蒙上一层暗暗的色漆。把那些等着看热闹的社员惊得不得了。都嘀咕这么好的一个岗位,怎么叫一个新来的知青得了?
有人嘀咕姚晓渔这是走了什么后门。但是公告栏也贴了她考试的成绩,排在前面,还有公社的印章,明是领导一致认可她的实操水平。这事情还上过晚报,豆腐块的版面写着高家岭领导下乡观看生产队考察拖拉机手的标题。
所以她很快就准备把饲养员这个岗位交接出去,又跟同事一起交代了养猪突发的一些问题,还有她写的一年四季可以充作猪饲料的野草野菜。让他们记得煮猪草喂猪。好在其他人也一直跟她一起喂猪,其他人对她的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猪圈依旧是那几个老弱病玻关系不好都不可能。老太太吵架都吵不起来。
今年的猪苗暂时还没下来,所以饲养员都被安排去下地干活。四月上旬到中旬是插早稻时候,姚晓渔上岗的时间也急,现在一共八个大队四十个生产队需要拖拉机下去参与春耕。她的工作是高红梅跟她的,她让姚晓渔去公社报道。
又跟她:“算是公社这边成立的拖拉机队,编制跟县里的拖拉机站一样,粮食关系不变,你去公社就知道了。你们班次是轮休,现在春耕嘛,就辛苦一些。你是补了别饶岗位,现在最好尽快跟其他人一起打个照面认识一下,咱们大队的女拖拉机手可不能落人后。”
“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姚晓渔显得信心满满,高红梅就喜欢种姑娘,于是干脆带她去了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