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足足二十头猪。剩下的猪杀不完。冯泰忙得满头是汗。可他也很高兴。毕竟杀得猪越多，他到手的好处就越多。他带着儿子冯兴一起，父子两磨着刀。寒光闪闪，猪叫连连。过了一会儿，就有会计在称点猪肉，准备交去粮站。

来的多是大队社员。看到队里杀猪就去问指导员发不发票，高指导员家里盖了新房，正是春风得意，就：“发啊，得过年年底发，是不是啊。老高。”他投向一道目光。高红梅组织妇女清洗猪大肠。眼中也是盛满了高兴。

高有粮本来心里装着事情，冷不防对上一双视线，他噙满笑：“今得给你们饲养员加餐。”的大伙都挺高兴，因为去年到今年，姚晓渔一直捣鼓什么科学养猪，又是给猪打扫卫生，又是给猪吃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看她还是个读过书的知识分子，这帮人也不会服她。可现在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姚晓渔。

因为这科学养猪是真的有用啊。看看这猪养的膘肥体壮，人家姑娘出了力气！

高有粮等猪杀完，就宣布这些猪除了上缴的猪肉，剩下分给社员。这就弥补了去年大队没有杀猪的事情。因为高红梅知道宣传队要过来高家岭表演，就知道高有粮心里的嘀咕，她问道：“老高，咱们公社食堂是不是得请人搞几。这一个宣传队过来，咱们大队不能没有表示嘛。”

姚晓渔坐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就顺嘴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别的地方的宣传队过来搞表演。高有粮对此异常反感“过来演两，又是搞吃又是搞喝。”队里刚杀完猪，他能舍得拿猪肉招待吗？可让他心里多有不高兴。另有一件事情，也在他心里转了几圈。不知道怎么开口。

原来是队里之前选的那几个拖拉机手，其中有一个找了关系去城里当工人去了。这种都是俗称“半边户”的家庭出身。爹妈有一个是在城里户口的，另一个粮油关系在乡下。城里工作传给儿子。现在大队的一个岗位就空出来了。

他本来寻思着家里看看有没有亲戚子侄能胜任这个，冷不防听姚晓渔问宣传队，他就了去年那些宣传队来大队表演的事情，都是样板戏。今年也不例外。姚晓渔听了就不感兴趣了。她就问大队长：

“有粮叔，今年这批猪我养出来，年底咱们大队还养猪不？我寻思着这养猪的技术大家现在都掌握了，也没必要我一直呆在猪圈了。我想还是下田干活。跟其他人一样。”

高有粮还沉浸在姚晓渔养猪养的特别上心的印象里，也没料想她会这样的话的，当即问道：“你饲养员不是干的挺好的嘛？咱们大队今年下半年肯定要进一批新猪苗。你咋就不想干了呢？”

姚晓渔一脸委屈，等猪杀完，她就被带去大队办公室，当着高有粮的面，姚晓渔把孙琪的话跟他了。孙琪当着她面嘲讽了好几回，她这些话也不只自己在场，等姚晓渔委屈巴巴跟高有粮了这话。她故意道：

“我知道我之前跟她们有些误会，可是我自觉我今年工作以来，都战战兢兢认认真真，而且我现在思想觉悟都提高了。这不是叔你们之前还推荐我去学拖拉机吗、谁知道她们还这样我，大队偏袒我，让我享受好处不干活，白白占了一个学习的名额。我心里难受。就想着跟大伙一样下地干活算了，省的整被人。”

其实她夸张了一下，孙琪没有整她闲话，就是偶然碰到就要讽刺她几句。

她把一个浪子回头的形象演绎的生动无比。的高有粮心里也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