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就点点头,一副很听话的模样。姚晓渔就起身去找了老板问道:“老爷爷,哪里有洗手的地方?”她只是随口一问。老头子就说道:“有,后屋有个水沟。你过来吧。”说是水沟,其实是山溪。从山上流下来的。引到这里。
她就点头,然后用手帕子打湿了。把自己的手和脸都擦了一下。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她又对着元槐招手。“快过来洗手。”
元槐依言过来,他把手放到水流里,那些几乎泛着青色的浅浅的筋,显得比她自己白了至少三个度。姚晓渔看得稀奇。忍不住捏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哆嗦。她又想起来了,刚才元槐是怎么轻轻松松把那只蛇捅个对穿.
她退后一下,对上了对方黑白分明的双目,她说:“我帮你擦一下。”她假装若无其事,然后把手里的手帕拧干,碰到他的手,她觉得手指尖稍微有点指甲,不知道用什么剪的,是平整的弧度。她擦完。就走到一家人桌上。然后看着王孟兰拿了个小碗出来分面。
难为她还随身带着碗。
姚晓渔这才注意到,这里买饭的人不少。都自己带着碗。她就接过碗。发现这肠粉做的挺香的。薄薄的粉皮像是半透明的。里面还有蛋花。不过很少。放了酱汁。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也是米粉,却比元老太太做的好吃多了。姚晓渔吃了两口。就感觉肚子暖和起来。而且一股葱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王孟兰买了三碗,她和元槐一个人一碗,母女两合起来吃了大碗的斋汤粉。
这是第二回来县城,是走的另一条路,她看到成县的牌坊就知道这是哪里了。她跟王孟兰先是去了招待所。招待所要介绍信。然后开了两间房。王孟兰听了又是很心疼,她不会讲价,所以处处吃亏。她这次把元槐叫过来。给他铺了床,然后说:
“这次去你大姨家,咱们把分家的事情说了。你大姨肯定不会就这么跟老头老太太算了。阿槐,我是不会闹腾的人,以前的事情也怪妈不会说话,让你们受委屈了。这次回老家,你大姨他们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欺负咱们。”
在一旁的元雪菜铺床呢,脸上就露出嘲笑,她妈这话说的跟她能怎么样似的。她很清楚自家妈这脾气,心里怎么想的天花乱坠,到老太太面前,就又什么都掰扯不清楚了。要是哪天她妈雄起,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就生闷气的坐在床上。这是双人间,而且房子很小。要从楼下开水房打开水过来。这还是花了1块四才能住的招待所。她下去打开水倒是不要钱。就跟打水的招待所工作人员问:“大姐,你知道这县城哪里有卖书的地方啊。”
大姐嗑瓜子,等着她打完水就说:“你要去买书,你去城北有家《新华书社》去看看。要是你没有,就不知道了。”新华书社的旁边还有一个讲古仔的地方。也有唱木偶戏的。大姐见她露出兴趣,就偷偷摸摸塞了一张纸给她看:
“看看这个,这是最火的一场木偶戏,你刚来县城吧?我告诉你,你要去剧场就得提前买票。好看极了呢。”她小心翼翼凑到姚晓渔面前低声说:“你在大姐这里买票,比外面保准便宜一分钱。我这里才卖8分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