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眨眼的功夫,等他回到谷口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华媛的身影了。朝着周围漆黑的丛林喊了几声“媛媛”,没有人回应。江叙焦急地在谷口等着华昶出来,想要马上去把华媛找回来,又怕华昶出来后见不到他人。
“媛媛!江叙!……”在一块隐蔽的草丛里找到脚环后,华昶奔跑着跑向谷口,却发现谷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波涛汹涌,惊涛骇浪,无情的黑暗侵蚀了微凉的海水,冰冷的夜里更加地刺骨,刺穿了两个和平的家庭。任凭悬崖峭壁上的人再怎么歇斯底里地呼喊,再呼天抢地地悲天悯人,希望如同一望无际这个词般让人绝望到底。
大海,有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向往,也有吞噬掉一切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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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夜凉了这座城酒饱饭足的熏醉人,山间的风拂过那张可人的脸,沉默地不留一丝痕迹。古色古香的灯笼打亮了离人归去的路,喧闹城里的寂静彼时境幽若兰,谁又泛起了谁夜里湖面的涟漪?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车内的世界短暂地与世隔绝,与来时的沉默迥异,此刻窗外的风景已经不属于叶佟能够借口观望的了。直到车子发动,平稳地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坐在旁边的男人才大赦地开了口,“为什么要为那个人说谎?”
刚才两个男人的剑拔弩弓,江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既然他不说,她为什么要提?
江叙问的是为什么要为那个人说谎,而不是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为什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那时候语言快于身体作出反应,现在想起来,到底是对于那种场面她是不知所措,还是她怕被现在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误会,怕他以为自己和一贯驱逐于他的女人一样?她不知道心里的砝码该往天平的哪一侧摆放才适合,才能说出他喜欢的答案。
“对不起。”代替解释的是她的道歉。为自己撒的谎,为他对自己的信任,为他的宽容。
一个他不忍心再咄咄逼人的答案,如小鸟啄米般的胆怯。只不过下一句,他话锋突转,“为什么不收下那张卡?”
其实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男人急忙往自己口袋里揣的那张是什么卡。能够拿来贿赂他带来饭局的女人,那张银行卡数额绝对不少,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只不过每逢女人收下那张卡后,那次也就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但是他刚才内心却是一反常态,他希望她能够收下,这样他们才足够有更多的理由纠缠不清下去。
“因为按照老板您每月给发的工资,还是能够很好地过上柴米油盐富足的生活。”她要是收下那张白金卡,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要变质了。她一直极力于划清的界限也许就会变得模糊不清,这不是她目前想要的。江叙是个优秀的男人,她希望在他手下学做事学做人,仰望他追逐他,努力成为更干练更出色的女子,仅此而已。他太优秀,光芒太大,呆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会被那熊熊的炽热灼伤。多一步都是她不能承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