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谭中兴在并购大东电器一役时有过良好的合作。自此后俩人虽有接触，但也仅仅局限于开会时，私下里并无交情。

他能这么快赴约，证明季梁没有看错人。

坐定了之后，季梁招来阿江，给谭中兴点了一杯苦丁茶，自己则续了满杯的酒。

“今天晚上有一出戏，时间会很长。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趣了，所以想请谭总相陪。”

谭中兴微笑不语，在没弄不清楚季梁的真正用意前，他不愿意过多言语暴露自己。

然而眼前的人，轻轻松松点了一杯自己爱喝的苦丁，再多的掩饰恐怕都是多余的。

“我荣幸之至，只是不明白季总，为什么是我谭某呢？”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唱戏的主角是刘东。”

季梁音调刻意压低，适度地传入谭中兴的耳中。

谭中兴面容沉静，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季梁的用意。

他不再问是什么戏，也不再问这出戏的意义何在。

“季总，环宇电器尚有两位副总，他们可个个比我年资久，背景厚。您怎么就敢肯定，我一定能接位刘东呢？”

“年资，背景确实是你的障碍。但是董事局关心的只有利润。让他们先斗吧，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集团必定会蒙受损失。到时候谁做实事，谁争权再清楚不过，你也更能树立威信！”

“如果他们不内斗呢？”

“这是一种本能，由不得他们自己。简单来说，如果是你先当选，他们也会结成同盟，枪打出头鸟，你会是第一个牺牲品。”

“季总计划周全，谭某佩服。不过刘东是蒋一帆的亲信部下，您怎么就这么肯定能将他拉下马呢？”

“我不能，舆论能。”

谭中兴深深凝视了季梁半晌，长吸一口气，朗声笑道：

“沈总慧眼识珠啊！”

季梁轻抿一口酒：“那么你呢？”

“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不会帮着您对付蒋一帆，更不会帮着蒋一帆来对付您。说句难听的话，您今天对刘东的谋划，难保哪一天不会用在我身上。对于我来说，你们没有任何区别。”

“你应该知道，我的背后是沈总。你这么说，是将她置于何地呢？”

“我做事，但求问心无愧。”

季梁随之一笑：“难怪谭总这17年来，郁郁不得志。虽位置副总，却处处遭人排挤。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莫过于，你曾是梁安明的人吧？”

谭中兴震惊的无以复加：“你居然知道梁安明？你到底是谁？”

“一个轰动了全国的案子，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

“看来你倒是筹谋已久，只是为了扳倒一个蒋一帆？”

“不是”

“恕我不能理解”

“你只要知道，我姓梁，梁安明的梁。”

季梁俯身向前，面对审视着自己的谭中兴：“现在，你答应接位环宇电器了吗？”

谭中兴无声却坚定。

季梁结束了与他的交谈，阿江适时走进来。拿着手机：“季总，那边来电话，事情已经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