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个多月马车之行,估计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经历的噩梦。我这破锣身子在这场磨人旅途中尽显其破!路上不是晕马车就是断断续续的低烧,事先准备给我骑的白马,除了刚开始骑了一会儿,后面就再也没碰过,原本一月的路程,因为我,一直拖了一个多月。基本上就是昏睡,吃药,昏睡,吃药,夸大点饭都不用吃。
唯一的安慰就是池季一直在一旁守着我,有时半夜从他怀里醒来,他早已靠着车壁沉睡,眼下明显的青黑,瞧着比我这个病人脸色好不了多少。
这种夹杂着甜蜜的痛苦终究要过去了。五月中旬,已是入夏,日头甚好,我们在这一天终于到了目的地,结束了痛苦的马车生活。
下了马车,我精神好了许多,挣扎着下去小跑两步,这双腿已经好久没活动过了!
夏日的清晨还不是很热,我却还是留了许多虚汗,池季走过来,手拿着帕子给我拭汗,“别闹了,回去随你怎么玩。”
我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温柔,与他进入了一座提着“漪澜园”烫金大字的大院。
“这里是哪里?你住的地方吗?”
地处北方,但依然少不了亭台水榭,只是相比费城那片,更加开阔大气。
“你就住在这里,这里有很多院子,你喜欢哪住哪。”池季面无表情安排着一切。
“那你呢?你住哪个院子?”我问他。
池季停了片刻,道:“就这个院子。”
我面前是我们进来见到的第一个院子,上面写着“承泽”。
一旁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上前恭敬道:“姑娘,承泽堂是主院,咱们漪澜园里还有听雪阁,数梅园,揽月楼和迎风小筑。”
名字取得倒好听,我也朝老者一礼:“那敢问老先生,这剩下四个院落哪个离承泽堂最近呀?”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道:“老先生不敢当,老奴只是这园里的管家。要说哪个最近嘛,承泽堂两侧分别是听雪阁和数梅园,揽月楼和迎风小筑在后头院里哩!”
“那就听雪阁吧?”我又看向池季,“好不好?”
池季:“随你。”
“好好好,这些院子事先都打理好了,主人和姑娘可先去休息休息。”
“你带她去看看,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池季吩咐道。
老管家领命,带我往左侧走去。
果然是离得近,走了一会儿便到了。一进小院,就见着六个丫鬟和两个小厮候着,模样都清秀端正,瞧着都不过双十。
“瞧好了,这是你们今后要伺候的姑娘,务必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听明白了?”老管家道。
“奴婢明白。姑娘妆安!”几人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