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敏感善良的唐行书，已经忍不住悄悄抹了眼泪。

小少年心本来就是向着顾菟的，情不自禁地想着，要是将他跟她的位置换一下，该是多么难以承受！

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愧疚满心的少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急着长大，想要拥有力量，保护她不受伤害！

苏京墨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冷冷扫过那几个喊着这痛那痛装病发的老人。

他们脸上还带着亢奋的红晕，比起脸色惨白的顾菟，不知道精神多少倍！

他深深看了眼那边强撑着的顾菟，觉得她是那样脆弱，又是那样坚韧，离得明明那么近，却又好像遥不可及。

他读懂了她目光里的哀求，以及破釜沉舟般的勇敢倔强。

他微微垂眸，打开书包，掏出一个文件袋，拿出一沓才洗出的照片来。

照片被他事先稍加挑拣过，那些模糊不清的，或者女方露出半张脸的，会误认作是顾菟的，都被他分到了底下，不至于拿错。

“哎呀，你们怎么会有这种不正经的照片？哎妈太下流了！这你们拍的？你们怎么拍的？你们这是犯法知道吗？”

几个靠得近的大爷大妈震惊了！

他们嘴上说着大义凛然的话，视线却像是黏在照片上，眼皮子都舍不得眨，恨不得将照片里头的人给看活了，拉跟前好好看上一回，哦不，是批一回！

苏京墨无语地看着那几个装病碰瓷的不药而愈，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索性将照片举起，朝他们快速展示一圈，略带嘲讽地说：

“这里头的男人，就是你们嘴里万里挑一的好女婿王志鹏，女的却不是他媳妇顾菟。这俩人趁着昨天办喜酒，给新娘子顾菟喝了安眠药，然后他俩去过新婚夜了，照片也是他们自己拍的。”

“都看清楚了？没看清楚的往前头来点。那位大娘，你心脏不好，不能看这种刺激的照片，就别过来了。”

苏京墨特意点了最先装病那大娘，半点脸面没给她留。

老大娘脸皮比他想得还厚的多，一挺腰杆，精神百倍！

“瞧不起谁呢？我身体好着呢！都别挤，叫我瞧瞧这俩不要脸的玩意儿到底长啥德行，瞧准了看我喷不死他们的，好好给他们扬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