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转身走了几步,又将“雷公轰”交回到了弟子手中,道:“久日不用,居然有些生疏了。”这意思倒也明显,既然连这个不知名的围观群众都没伤到,那自然是伤不到林平之了。
他趁着自己转身的机会,他的目光在那一众大佬脸上扫了又扫,心中暗道:“这帮家伙不会真这么看我笑话吧?我明明不想打了,你们看不出来么?”
其实几位大佬这会儿心中也是把那青城掌门骂了个狗血淋头,刚才我们排着队要你放过林平之,你非不给面子,一定要替自家儿子报仇。你现在落下下风,倒知道求救了?
特别是岳不群,他早就听二弟子说过,青城派自掌门余沧海以降,连着“青城四秀”在内都练过林家的“辟邪剑法”。不然刚从林平之有意无意间使出来的那招“锺馗抉目”,余沧海怎么会那般应对。
岳不群心中暗道:“莫不是青城弟子偷练‘辟邪剑法’的事情,让福威镖局知道了。林少侠是因为这个来找余沧海晦气的?”岳灵珊毕竟年幼,见那奇形怪状的“雷公凿”居然有这等威力,小心拉了拉父亲的衣袖,道:“爹爹,林公子就在这衡阳城中,又在田伯光手上救了女儿一次,那田伯光就是死在了林公子的手中。”
岳不群微一颔首,道:“余观主,林少侠,二位此番相争,确因小女而起。二位已过了两招,均未受伤,已是天幸。”他一副书生打扮,颏下五绺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林少侠,剩下这一掌,不如让与下?”
林平之稍微有点意外,道:“多谢岳先生,只是这桩事还得问问余观主才是。”
“罢了罢了!”余沧海一声长叹,道:“我那‘摧心掌’,连木驼子都对付不了,哪里还敢拿出来献丑。人彦的事情,休要再提了。余某管束门人弟子不严,只盼灵珊侄女莫怪,唉……”一声长叹,几许心酸。
余沧海心中默默想道:“福威镖局林震南武功平平,一门心思做走镖的生意。我本以为林家就此衰落,正好前去取了‘辟邪剑法’,顺道报了前代掌门长青子的仇。哪成想林平之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居然得了‘辟邪剑谱’的真传。”
其实先前他那一手疾如迅风的快攻之后,他就知道今日已无取胜的希望了。
既然今日不能取胜,那有生之年,青城在这少年面前就再难抬头啦。
余沧海又朝林平之说道:“林少侠,要能年轻个三四十岁,老夫定要和你交手三十个回合。”语气中微有遗憾,三四十年前的余沧海自然比不上今日的他自己,但是当年的他还年轻,还能输的起。现在的余沧海代表了整个青城派,吃瘪还能说说,真被人给揍了一通,以后青城派还混不混了?
林平之拱了拱手,道:“余观主谬赞了。”
余沧海道:“岳先生,是不是这个理?”
岳不群道:“要是跟林少侠一般年纪,我八成不是他的对手。”说着“哈哈”一笑,厅内厅外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刘正风也松了一口气,笑着岔开了去,道:“林少侠,方元长老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