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姐哼了一声,道:“‘神尼’二字可不敢当。”
“当得,当得……”那位青城师弟脸皮也算是厚的,半点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先前我们师兄弟冲撞了几位,还望几位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们一般见识。”边说边连连赔笑。
三师姐也没想到青城派的态度会突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道:“三位青城派的高手无端端拦着贫尼,这桩事总要问过余观主的。”
这位青城弟子也完全没了脾气,道:“不敢有劳师太,我这便回去,自请恩师责罚。林公子回见。”说完匆匆抱拳撒腿便走。
林平之道:“福州一别,不过旬日,余观主可有示下?”青城派那个贾人达还在福威镖局白吃白喝呢。
那青城师弟远远回了一句“不曾”,溜得更远了些。嘴贱的那个不明所以地被两个师弟拖着跑出了半里地,怒道:“你们两个得了失心疯不成,那小子什么来头?喂!还跑……”
也不知跑了多远,青城派师兄弟三个终于缓过劲儿来,那位师兄喘着气,骂道:“你们两个不争气的,恒山派怎么了?我们青城派就怕了恒山派么?”
师弟也喘着气说:“不是恒山派,是那姓林的!”
“姓林的,姓林的怎么了?”师兄毕竟没有去过福州,三个师弟也只将福州的事情汇报给了余沧海。
但毕竟近来青城派倾巢而出,就是为了福威镖局,这位师兄想了想,也回过味儿来了,问道:“是福州那个姓林的?”
师弟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觉得小弟剑法比之师兄,如何?”
师兄傲然一笑,道:“伯仲之间。”言辞谦虚,但“你是弟弟”的意思展漏无疑。
师弟也不生气,道:“师哥说笑了,您的剑术自然远胜小弟。那您看我和严师弟二人联手共斗师兄,您有几分把握?”他见师兄真的盘算起来了,又说道,“三人呢?四人呢?”
师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弟颓然道:“那日在福威镖局,我们师兄弟四人联手,都没在姓林手下走过一招。”
师兄张了张嘴,一连串的问题丢了出来,道:“就凭他?他打娘肚子里开始练剑的?就凭那辟邪剑法?这路剑法我也会啊?!”
师弟叹了一声,道:“辟邪剑法我也会啊,但就是打不过他。余师弟也死在了他的手里。”
“啊?师父怎么说?”师兄连忙问道,他记得就是这三个小子,从福州回来之后,余沧海便撤掉了针对福威镖局的所有杀招。他心中暗道:“是了,余人彦师弟是七师娘的心肝宝贝,可不一定是师父的心肝宝贝。”
师弟道:“师父刚才就是准备和大伙儿说说这件事……”
说到这里,师兄突然问道,“师弟,你说刚才是谁这么大胆窥探我们呢?”
师弟道:“难道不是恒山派的么?”
师哥道:“她们明显在找失散的小尼姑,哪有心思偷听。你们说,那个小尼姑长得可真是美呆了!”
师弟一拍大腿,叫道:“是了,师父明明说的是窥探者年龄不小,这三个尼姑顶多四十出头,在师父面前只能算是晚辈了。”
三人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头绪来,最后还是觉得把见到林平之的事情告诉师父。如果“人”字辈的师弟们四人联手在林平之的手里过不了一招,那想来想去,也只能请师父出手了,他自己是肯定不成的。
青城派的三位一通商议不再多说,林平之一行也到了衡阳城外,只待天明便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