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离开后,有关萧恪带着礼物来见虚明的消息也在少林寺传开了。
虚明倒是没感觉什么,但是胖师叔圆明压力陡然倍增。
作为杂役院的管事,圆明的人缘一直很好,虚明在见他第一面时便能嗅到酒气,少林寺高僧无数,又岂会一无所知?
自然,并没有人在这面做文章,多数对沉香木有些想法的和尚,都是频繁而热切的跟圆明偶遇,谈天说地。
这让圆明压力山大,暗呼快罩不住了。
为了缓解压力,圆明让虚明先给玄苦大师雕刻一簇佛珠。
身为菩提院首座,玄苦在少林寺的地位很是超然。
“有心了。”当圆明领着虚明给玄苦送了一串二十七颗的念珠时,玄苦简单的说了三个字。
虽仅仅是三个字,但经由圆明的渲染,传到少林寺普通弟子耳里时,则成为玄苦大师极为欣赏虚明,隐有收徒之念;还说乔峰临走前特意请求恩师照顾虚明…
虚明的感受并没有多强烈,他每日做完早课和藏经阁的清理工作后,便一直沉浸于雕刻中,跟外界隔绝。
而圆明却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压力陡然消退,多数师兄弟和一些师叔辈全然不再提沉香木的事。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到了跟萧恪约定的那天时,萧恪还未到,杂役院先迎来了一位身穿赤色袈裟的灰衣僧人。
他身材精瘦,不算多高,脸双眼深陷,颚下有一缕茂盛的白色长须。
“玄痴首座?”见到这灰衣僧人,原本躺在睡椅的胖师叔圆明猛然惊醒站起,吓的打了个寒颤。
玄痴,药王院首座,对医药之理甚为痴迷,同时也是整个少林寺医术最高之人。
圆明曾在年少时在药王院做过一些差事,他的那点医术便是那时学到的。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玄痴瞥了眼圆明,没好气的道。
同寺之间,很少有和尚自称贫僧或者老衲,玄痴地位虽高,但在面对同寺的和尚,一般都是以【我】自称。
圆明讪笑,脸肌肉抖了抖,回想起年少在药王院的日子,看向玄痴的目光,崇敬中夹杂了几分畏惧。
他的脸皮,便是那时被眼前的玄痴首座给骂出来的。
“听说你送了玄苦师兄一串念珠?”玄痴眯着眼,“我等了几日,也不见你来,怎么…你觉着我比不玄苦师兄?”
“咳咳…”圆明重重咳了起来,一张脸涨红无比。
“师叔,那不是我送的。”圆明弱弱的道。
“那还不快带路?”玄痴瞪眼。
“这……”圆明缩了缩脖子,彻底缩了。
虚明看得一身赤色袈裟的玄痴时,有些发懵。
“这是药王院的首座玄痴大师,还不快叫师叔祖?”
“师叔祖~。”虚明喊道。
玄痴没有理会虚明,他鼻子轻嗅,自语道:“这香味之醇正,少说也有八千五百年。”
“瞥到虚明所在的围帘里,一地的木屑和碎木,玄痴的眼睛红了。
“太浪费了,太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虚明和圆明相互看了眼,皆是有些发懵。
“师叔祖,这是我的。”虚明弱弱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