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跟着顾执来到了他的房间。
顾执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转交到沈放的手里。
沈放接过文件袋,也没打开看,对顾执说:“谢了!”
顾执倚靠在桌沿边,笑着说:“你这两年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其实你对我不需要那么客气的!”
沈放也笑,“谢谢是应该的,为了下次再向你开口提前做个准备。”
“其实你需要钱可以直接问我要,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去打工,毕竟我爸妈早就把你当儿子看了。”就像以前一样,他们吃住在一起,从不分彼此,无论是什么,只要他说想要,他都可以帮他办到。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呢,我知道你和惠姨顾叔都对我好,但是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做,不过你们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
顾执也没再勉强,看向那个文件袋,又说:“你还没到可以做家教的年龄,我给你弄了一个新身份,里面的联系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会给你安排好工作。”
“嗯,我会联系他的。”
顾执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明明一身的锋芒却硬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为了让别人能过得舒服,却不惜把自己跌落在尘埃里。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让所有人都误会你,给自己贴上不学无术的标签。”顾执的笑意渐渐淡下去,语气似乎多了一点责备,他一点也不想看他那样糟践自己。
沈放轻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样做纯粹是因为我自己,并不是为了讨好谁。”
他顿了顿,又说:“你就当我这是叛逆吧,不想按照他们给我安排的路走下去!”
他想起他刚被接回沈家时,他才只有七岁,在一切陌生的环境下,他一直过得小心翼翼。
这个家很大,和他以前住的小房子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个突然出现,自称是他父亲的人把他从他母亲身边带到了这里。
当沈放第一次踏进沈家大门时,他看到了沈束,他知道了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好,瘦瘦小小的身体,脸上没有太多血色,一身的病气。
可是当他看到跟着沈齐宴进门的沈放时,脸上的笑像太阳般明亮温暖,甜腻腻地一口一口叫着他哥。
那个像小太阳一样的男孩儿给了他忐忑不安的心一丝温暖的慰藉,这让他觉得他在这里并不是多余的,他也是被人需要着的。
他知道他会被接到沈家也是因为沈束,因为他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活血袋子而已。
可是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喜欢这个总是笑着喊他哥的小男孩儿,他愿意把他的血分给这个从未谋面的弟弟。
直到几天后,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主人回来了,那是沈放除了沈齐宴之外,最不想见到的人,是沈束的母亲,沈齐宴的妻子——陈絮容。
那天下午,沈放和沈束正在一楼客厅里看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制作蛋糕的广告。
“哇,原来做蛋糕这么有趣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当时六岁的沈束满眼放光,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
“你喜欢吃蛋糕吗?”沈放稚嫩的声音向他问到。
“喜欢,蛋糕可甜了,可是妈妈说我不能吃太多那些东西,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