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年头,除了一些特殊习俗的地方,又有哪家人喜亲会吹唢呐?再倾耳去听,喜调依然是嘹亮的,听着也是欢乐,可听着听着,就能品出里面那点味儿。
少了热情,多了冷冽。
领头的老人转过身看了眼吹奏的男人一眼,男人顿时一个激灵,险些快没了的悲调又起来了。
老人扬起手,示意众人不去理会,继续走。
又走没多久,那喜调唢呐吹地越发近了,远处黑暗景色若隐若现有红纱飘飘,一队带红花穿红衣的人马抬着喜轿迎面而来。
丧喜相撞,应规矩,当丧让。
可老人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继续领着丧队往前走。
当两对距离只剩下五步之遥,喜队忽地从他们面前消失,老人面不改色,只是浑浊的双眸划过一丝精明,而不出一分钟,这片林子的尽头便也到了。
这里就是娃儿出事的地方了……
老人深深看了那一眼,随即指挥开始挖坑,唢呐悲调即更加低沉。
林子里,喜队又一次出现在最深处,鲜艳的红纱随风扬起,吹着的喜调欢乐悦耳,回响四处,被风扬起红纱掀过轿顶,露出半边俏颜又落了下来。
空灵悦耳的声音自红唇吐落,好似染了熏香诱人心魄。
“大人,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