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厉慎谦难得笑了,发自内心的。
一直安静站在电梯角落里的关厚芬看得眉头紧蹙:难道她跟乔先生关系闹僵与眼前这位先生有关?
其实从小到大未莱的脾性怎么样她最清楚,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太干预未莱的决定和交友。
她相信以未莱的个性,各方面都会处理得很好。所以对于眼前这位先生,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她都愿意选择相信她。
关厚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手臂传来一股力道,然后被拉着就往电梯外面走。
未莱走得很快,仿佛是在躲什么令她不安的东西。
才不过走了几步,未莱就被男人的高大身躯截住。
“怎么,两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要躲我吗?”
未莱依旧低着头,声音嗫嚅:“没,没有。只是想到有重要事情要办,想尽快赶回去。”
不用看未莱的表情厉慎谦也知道她说谎时的表情是多么令人好笑,他正了正身子,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哦?是吗?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未莱小姐竟这么贵人事忙。”
未莱吞了吞口水,“不是所有事都要让厉先生知道的。”
许是未莱这样的姿态相较以往太过安静和小心翼翼,厉慎谦心中生出不忍来,他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内心情绪转换的尴尬,“我送你回去。”
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未莱在听到厉慎谦这句话后,惊愕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斥着意外和些许如释重负。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不用多说,走吧。”
说完不等未莱拒绝,拉起她的手就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未莱还没从错愕中完全回过神来,恍惚的任由厉慎谦牵着向前走。关厚芬紧跟而上。
看着厉慎谦和未莱远去的背影,一直躲在医院大厅圆柱后的邹凯心中有种隐隐的痛楚,这种痛楚似明似暗,仿佛暗夜中的幽灵,明明知道它的存在但就是捉摸不定。
手中的大白兔奶糖早已被他捏软,捏化。
这是未莱最喜欢的糖,小时候只要她一哭,他便拿着大白兔奶糖来安慰,她见了糖就会立马愁云尽退,展露笑颜。
大白兔承载着太多太多他们小时候的故事,或痛苦,或悲伤,或开心,或快乐......
他悔,悔自己为何明白的如此迟;他恨,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胆怯,不敢对她表明心意;他妒,妒她身边围绕着的男人,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她,而他,就连想怜惜地摸摸她都要小心翼翼,思虑良多。
他不甘,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为什么他要是她的哥哥?不,事情本不该如此,他原可以以普通男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是这该死的命运,它在捉弄他,它利用自己无上的权威来给他下了死令,这辈子除了作为他的哥哥,其它都是痴心妄想。
他不甘心,他原本就和未莱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从生物关系上来说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他要逆这天命,什么天道伦理,什么礼义廉耻都是废话,他只知道他爱她,他想要拥有她。
迫切的,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