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露出了一截牡丹色的裙摆。
然后是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甲用丹蔻染成了红色,张扬而热烈的样子。
赵月笙眼中笑意不达眼底,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配上他那张脸,简直是祸国殃民。
他上前虚扶着那位夫人走了出来。
那女人戴了面纱和帷帽,手腕上套了一个朱红的玉镯,像是很喜欢红色。
“月笙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
那女人带着笑意开口,声音即使刻意压得细细软软,也能听出不是少女的嗓音。
赵月笙笑起来。
“自然是想念夫人了。”
那女人咯咯地笑起来。
“月笙还是这么会说话。”
“让夫人见笑了。”
赵月笙虚扶着那女人走到太师椅前,看着女人款款坐下。
“几日不见,殿下怎的就有了婚约?”
那女人嗔怪地看了一眼赵月笙,右手抚上他的面颊。
赵月笙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没有开口。
这女人也是个蠢的。
若她不是大理寺卿的嫡妻……她以为她能让自己这样委曲求全?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个女人,便是当朝大理寺卿的嫡妻候玉岚。
赵月笙还是那样惑人地笑着,拉过候玉岚的手放在面前,用唇去碰她的指尖。
候玉岚又笑起来,点了一点赵月笙的额头。
“月笙可是越发惹人怜爱了……”
“比不过夫人花容月貌。”
候玉岚柔柔地看着赵月笙。
“唤我玉岚……”
候玉岚是三品诰命夫人,因为一次“偶然”在御花园撞见了赵月笙,又因为一次“偶然”发觉了赵月笙并不是傻子,在赵月笙的刻意引诱下对他产生了同情心……
然后逐渐地,对他产生了有悖世俗的男女之情。
候玉岚眼里全是赵月笙嘴角的笑意和他凑近的脸,并没有注意到赵月笙眼里一片冰寒。
女人就是这样不知好歹的东西……只要一张皮相和一些或真或假的悲惨身世,便足以让她们深陷其中,为此付出一切。
谢妩无……也不出左右吧。
赵月笙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他一边渴望着救赎,一边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赵月笙摘下了候玉岚的面纱,凑近看着候玉岚。
候玉岚虽说保养得很好,可是眼角还是有了些纹路。
他用唇碰了碰候玉岚的眼睛,然后低低地开口。
“夫人……大理寺卿最近可有收到圣上的旨意?”
候玉岚痒得微微发笑。
“月笙说的是禁药一案吧……”
“夫君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可似乎禁药来源是在宫中,查起来自然束手束脚。”
明明在和眼前人调情,可说起自己的夫君却丝毫不见她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是吗……”
赵月笙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淡淡道:
“夫人便回去告诉大理寺卿,听几位宫女说前几日惠妃娘娘的猫忽然发狂,被乱棍打死了,家中还是不要养这些小猫小狗为上。”
候玉岚微微一愣,然后应下了。
“月笙既然说了此事,我便回去提上一提。”
赵月笙眯起眼睛,笑得像只餍足的猫。
“夫人不怕月笙对大理寺卿不利吗?”
候玉岚嗔怪地别了他一眼。
“月笙想要怎样都可以……”
候玉岚主动地揽住了赵月笙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