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步步为营。

她只有她自己。

第二天。令妩无没有想到的是，王易之给她递了拜帖。她思来想去，觉得王易之应该是受王翟之令来找她的。

妩无简单地梳妆了一下，往脸上抹了些珍珠粉，让她显得有些苍白。

“……易之兄。”

王易之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有些心疼。

“谢小姐。”

妩无会意，屏退了小桃和诸位侍女。

“妩无……妹妹。”王易之顿了顿，像是不知道如何说起，“昨天……”

妩无扯了扯嘴角，有些牵强道：“易之兄不必担心。”

王易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用力捏住妩无的肩。

“妩无……你听我说……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王易之……的妹妹……”

王易之说不下去了。

妩无有些意外。平心而论，王易之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可以，她并不想把王易之牵扯进去。

妩无柔柔地笑了。

“易之兄……我先前并不知道王家主……是我的生父。你不必多言，妩无知道王家一向被谢家打压，因此只要是妩无能做到的，妩无都会尽力去做。但也只限这一件事情，算是报答王家主对我的生养之恩。”

“无论怎样，谢家对我这八年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因此这件事之后，恕妩无无礼，妩无与王家再无关系。”

王易之看了她半响，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送王易之出府之后，妩无茫然地坐在软塌上。

谢家八年养育之恩……和林家灭族之恨……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谢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妩无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

不论如何，林家灭族之仇，她一定要报。谢安必须付出代价。

而相对的，她会尽自己所能保下谢家的一切。

保下谢朗……与谢欢。

她无意识地抚摸着谢欢送给她的木头吊坠。

对不起，谢欢。

另一边。

王易之把妩无的话传达给了王翟。

王翟笑起来。

“谢妩无……她倒是个恩怨分明的。一件事便够了。”

而这件事做完之后……王翟眼中阴狠一闪而过。

王易之心事重重地回了他的院子。

妩无……为何你竟是我的妹妹？

他又想起那日她着鹅黄色衫裙意气风发的样子。

妩无，妩无。

王易之痛苦地闭了闭眼。

这是他第一次被诗书之外的东西牵挂，却没想到还未说出口，便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