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有点意外。”
秦挚看着她略带笑意的脸,身体放松,靠在了椅背上。
“我有这个荣幸听一下吗?”
灵梦没有说话,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半分没增,半分没减。
秦挚从欧洲淘来的古董挂钟发出细微的声响,一下……一下
半晌,灵梦才开口,脸上的笑似乎也有了实感。
“遇到了很有趣的人,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不太一样。”
像是回忆起了老朋友,灵梦微微歪头,笑容带了点不谙世事的纯粹。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灵梦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带着点邪性,又带了点恶意。
“秦叔,可以听我说一说吗”
话音刚落,一切仿佛尘埃落定,笑容没了,邪气与恶意烟消云散,灵梦眼角甚至挂了点哀伤,眼神里,有无措,有期待。
现在的她,哪怕在心理医生看来都只是一个期望得到叔叔关注,希望得到医生帮助的抑郁症患者。
可她不是,或者说她不仅仅是。
秦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依旧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在椅背上。
“荣幸之至~”
听到回答,灵梦甜甜一笑,乖巧可爱,像是得到大人糖果的孩子。
“我梦到我站在一扇窗子旁边,那应该是一栋楼,因为我能清晰的看到楼下有人,听不见声音,但我知道那里很热闹”
灵梦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就你自己站在那栋楼里吗”
秦挚正经起来的声音还是很具迷惑性的,不同于冷知时的低音炮,他的声音更柔和,带着诱哄的感觉,他说这是心理医生的杀器。
“不是,好像还有一个,是……”灵梦闭上眼睛努力回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我努力喊出来。”
“你喊了吗?”
“她的声音很温暖,所以我喊了”
“喊的什么”
“喊的什么我忘了,好像没有具体的内容,就是啊~”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秦挚充当着记忆的引导者,一问一答,严丝合缝,紧张的氛围给了灵梦一定压力。
“天,天本来死气沉沉,只有缝隙里透出微薄的光,就像被冰封住的海底,我喊了,用力的喊了,喉咙都哑了,天裂了,有光透进来。”
灵梦的语气随着描述越来越低沉,说到“光”的时候已经有些阴沉了。
“很好,光透进来之后你觉得轻松吗?”
秦挚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灵梦,甚至有些锐利。
“不知道,我已经醒了”
灵梦对视过去,漾出一个笑容。
“那梦醒以后的感觉呢?”
“……”
灵梦没回答,敛起笑容,微微合眼,呈抗拒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