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刘志勇正色道。

“别乱说，这话别再说了。”

杨文昊攥紧了拳头。

“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这警察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刘志勇停下脚步，看些他手里的罐子。

“怎么没有意思……”

杨文昊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骨灰，红了眼眶。

“刘叔，我出钱把她葬了。”

刘志勇点点头，没说话，两个人又并排往前走。

走到大街上，刘志勇掐灭了手里的烟，背起手。

“这个姑娘活着的时候命苦，死了倒碰上了好心人。我比你多吃了几年粮食，见惯了这种事情，比这还缺德的有很多。人心呐，最脏了。”

灵梦跟了一路，没听出自己的具体身份，倒是知道了一些背景资料。

这个地方叫荣仁县，县上有三所中学，原主所在的第三中学就是其中一所。

原主今年十七岁，上高二。

一周前，尸体被冷库工作人员发现，然后报警。

冷库是一家食品厂存放罐头的，食品厂与原主的学校仅一墙之隔，平时，也会有逃课的学生翻墙从食品厂出去。

学校屡禁不止，总不能封了人家的食品厂吧，索性没出过什么大事，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主的尸体被带到警局，当天就联系了学校，学校联系了原主的父母，原主父母连面都没露，直接在电话里嘱托了“后事”，让警察局代为火化。

原主身上没有任何殴打搏斗侵犯的痕迹，通过调查得知，原主平时虽然在学校不学无术，飞扬跋扈，但是她从不主动欺负人，同学们不喜欢她，却也不会恨到想杀了她。

最重要的是家长都选择不深究，警察也有心无力。

当初负责接警的就是刘志勇和杨文昊，所以负责处理后事的也是他们。

刘志勇和杨文昊凑钱在公共墓地买了个位置，把原主的骨灰盒放上，烧了些纸钱。

杨文昊脸上还带着深深的不甘，灵梦也看出了刘志勇眼中的无力感。

是两个好人呢！

对了，原主叫于灵梦，跟她的名字一样呢。

灵梦飘去了原主的学校。

高二七班。

灵梦飘在门口。

还没下课，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在讲语法，下面的同学有的认真听讲，有的把手藏在书洞玩手机。

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位置有一个空位，上面乱七八糟的堆了一摞书还有空白的试卷。

这应该就是原主的位置。

“呼～”

后门吹起了一阵风，第一本书的书皮被吹起来，露出下面写着名字的一页。

于灵梦

字体工整娟秀，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太妹写出来的。

原主的同桌也是个小太妹，红红绿绿的颜色染了一头，锁骨上有一朵带刺的玫瑰。

据灵梦观察，十有八九是贴上去的。

厚厚的书摞在桌上把她挡的严严实实，双手在书桌里盲打。

灵梦凑过去看她的手机。

亲亲爱爱的一屏幕，灵梦看的腻歪，赶忙飘走了。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闹腾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提起原主，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也不算无功而返，最起码灵梦知道了原主或许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

灵梦飘到校园里，在告示栏看到了原主的处分。

于灵梦同学拉帮结伙，在校园寻衅滋事。

于灵梦同学晨读旷课。

于灵梦同学考试作弊……

坏事好像都被原主做净了，一周七天，全是原主的通报。

拉帮结伙？

哼～

灵梦飘出了学校。

接下来去哪儿呢？

要不再回去找找学校有没有原主的家庭住址？

灵梦扭头看着身后的学校，然后，扭回头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