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软有些无语地看着白色毛衣上的污渍，她里面穿了件白色的吊带，但也隔不住这烫人的温度。

走廊一瞬间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味，站在走廊的人都看了过来。

卢雪反应过来，掏出卫生纸递给贺软：“你先擦一下。”

她又倒掉刚才接的热水，接了一杯凉水过来，手忙脚乱地帮贺软处理衣服上的污渍。

女生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劲儿的给贺软道歉。

贺软摆了摆手：“没事。”

女生掏出手机，咬了咬唇：“真的很对不起，我看着污渍也弄不干净了，我把衣服钱赔给你吧。”

贺软扯着毛衣，那温度烫的她肚子有些痛：“真没事。”

“我们去一下厕所。”卢雪擦了半天，还是没弄干净，白毛衣上棕色的污渍特别显眼。

贺软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杯，看向那个女生：“没事，真的不用，你去洗一下杯子吧。”

女生还想说些什么，但卢雪担心贺软肚子被烫到了，也看向她：“同学，她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不用在意。”

贺软点了下头，拉着卢雪越过那女生，去了厕所。

厕所洗手台前，卢雪看着这么大块污渍和贺软肚子上泛红的皮肤，有些心疼。

“要不去医务室抹点烫伤药？”卢雪用纸沾了点水，贴在那块泛红的皮肤上。

贺软摆了摆手：“算了，没多大事，明天就好了。”

“那你衣服？”

“晚上回去脱了扔了。”贺软拿掉纸，肚子上那块有点烧，她换了张卫生纸，沾了水贴着，“回去自习吧，反正最后一节了。”

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卢雪想想也是，于是两人就回去了。

卢雪打开教室门，班里低着头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们还以为是老师，刚要说吓到他们了，接着就看到了刚进来的贺软，一群人怔住了。

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唐漠青手里的笔一顿，率先问道：“软姐你这是咋了？”

贺软低着头看了眼那块污渍，旁边还有一些污点，毫不在意地回答：“就衣服被弄脏了啊。”

同学们还是有些震惊，刚才那十分钟他们错过了什么？

沈瞬站起来，走到她旁边，拉着她就往外走。

贺软看他一脸阴郁，抿着唇不敢挣扎。

然后她又回到了两分钟前在的地方，女厕门口。

沈瞬脱掉自己的毛衣，塞到她怀里：“进去换了。”

贺软皱着眉，拿着衣服就往他头上套：“你穿上，冷的要死干嘛脱了？”

过道里有风，贺软穿着毛衣都觉得冷，何况他只穿了个短袖。

沈瞬冷着脸，伸手拿过衣服，弯腰盯着她的眼睛，把衣服递过去，语调软了些：“乖去换。”

“不……”贺软“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捏住了脸。

“我现在气的肝疼，”沈瞬靠近她，额头搁在她的肩上，“听话，去换。”

贺软觉得脖子被他头发弄的有些痒，忍不住去推他的头，沈瞬抬头看她，贺软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大脑顿时宕机。

他要…哭吗？

贺软慌乱地拿过他手里的衣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去换。”

这个时间，女厕没人，贺软就直接在洗手台前脱了白毛衣，顺便把那件脏掉的吊带也脱了，然后套上了沈瞬的毛衣。

她不敢耽搁太久，怕冻到穿着短袖的他。

不到一分钟，贺软出来了，手里拎着脏衣服。

少年的毛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松，袖子长的都遮住了手，贺软甚至能闻到衣服上残余的他的味道。

沈瞬看她换好了衣服，冰着的脸终于缓和了一点：“回去吧。”

贺软站着没动，盯着他的白色短袖不说话。

沈瞬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教室里有外套，而且还开了空调，我真不冷。”

贺软吸了吸鼻子，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那快点回去穿。”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沈瞬笑着握紧了些。

回到教室，贺软就冲到位子上，拿起他放在收纳箱上的衣服递给他。

沈瞬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叹了口气穿上了。

卢雪看她回来了，借了韩慧的暖手宝给贺软。

贺软压着声音对韩慧说了句谢谢，坐回了位子。

她心大，一开始觉得没所谓，但沈瞬紧张的样子，让她有点心疼。

贺软摸了摸沈瞬的手背，发现不是她想的那么冰，松了口气：“你水杯呢？里面有热水么？”

“有。”沈瞬从桌肚里拿出水杯给她。

贺软扭开杯盖，她凑近了些，热气不烫，证明可以喝，她把杯子递到他唇边：“喝点儿。”

沈瞬拿过杯子喝了一口，问出了刚才就想问的问题：“谁弄的？”

这么冷的天，所有人都喝的热水，她衣服上这么大一块污渍，肯定被烫到肚子了。

一想到这，他心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