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礼部右侍郎巩尚伟心下暗喜,自己今日是打算参劾马文升的,而且借参劾马文升的事要求皇帝朱厚照停办皇家银行,如今马文升称病不朝,正好也避免到时候自己参劾其自己以前这位老师来太过尴尬。
没一会儿,巩尚伟便站了出来:“陛下,臣欲劾首辅马文升养尊处优,尸位素餐,怠政懒事,办皇家银行乃夺民之利之举,他身为首辅却不加劝阻,臣认为,此等昏聩之辈当辞官自去!”
朱厚照见这礼部右侍郎巩尚伟会突然弹劾自己老师,心里倒也不惊讶,只哦了一声,便让太监把奏疏拿了上来。
不过,就在这时候,内阁次辅焦芳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事要奏。”
礼部右侍郎巩尚伟见焦芳出来心里更喜,他与焦芳约定好的计划就是他先借参劾马文升要求朱厚照停办皇家银行,然后焦芳在出来奥援自己,那样就等于有个内阁次辅支持自己,也就不愁皇帝不能从谏。
“额,焦爱卿有何事要奏,但讲无妨”,朱厚照露出些许笑意,显得很是温和,似乎没打算要做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
礼部右侍郎巩尚伟看得出来,皇帝很宠信焦芳,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心里也更加高兴,暗想此事即便不能一蹴而就,只怕也能先让马文升栽个跟头,到时候焦芳在进一步,停办皇家银行自然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朝中早就有传闻,陛下有意换首辅。
但这时候,焦芳只说道:“昨晚礼部右侍郎巩尚伟秘密拜访臣,要与臣勾结暗害首辅,说首辅无能,竟不能辖制君王,徒使士绅受厂卫之迫害,致使天下昏暗,民不聊生,实乃奸臣,因而要参劾首辅,并助臣夺首辅之位!”
“臣所奏皆是实话,断无半句虚言,昨日巩侍郎有没有去过臣府邸,陛下可令人查之,如今臣这里还有巩侍郎留下的信物一件,一枚官印也,巩侍郎实在太不小心!”
焦芳说着便把印章拿了出来,让太监拿给了朱厚照。
整个朝堂变得十分安静,而礼部右侍郎巩尚伟则是十分惊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焦芳会出卖自己,会把自己说的话都一五一十地在朝堂上说了出来,他愤怒极了!也突然感到恐慌起来,恼羞成怒之下,胡乱喝道:
“你胡说!你在陷害我!我,我没想到你敢这样陷害我!是你让你的丫鬟陪我,却没想到你却让你的丫鬟偷了我的印章!”
朱厚照听出来这巩尚伟话里透出的信息量有些大,不只是他听了出来,其他朝臣也听了出来,皆有些忍不住笑。
焦芳没理会巩尚伟:“陛下!臣绝无贪图权位之心,也不敢暗地结党拉派,这巩尚伟实为小人,且对陛下不敬,臣请陛下将其诛杀之!”
“结党营私,欺上瞒下,此等小人不足以立于朝堂,臣请陛下将其诛杀之!”
这时候,兵部尚书许进占了出来附和道。
“臣请陛下将其诛杀之!”彼时,户部尚书王华也站了出来,不为别的,作为户部尚书他知道皇家银行存在对朝廷和自己王家的意义因而也跟着附和起来。
“臣请陛下将其诛杀之!”吏部右侍郎张彩也附和起来。
“臣请陛下将其诛杀之!”连掌管团营兵权的张懋也站了出来,附和道。
“臣请陛下将其诛杀之!”太平侯张杰亦不例外。
一时间,朝武重臣皆要求朱厚照严惩巩尚伟,一些同情或想帮巩尚伟说话的官员见这阵势都不知觉地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