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柳在梁上将郭明瑞和静心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越是听她越是感叹白徽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静心说的话有哪句不是白徽吩咐的?江亭柳可不信,白徽分明将郭明瑞的心思算计得明明白白,欲扬先抑之法运用得十分熟练,最后这个请求,虽然静心是揽到了身上,但这种几乎可以称为私定终身的请求,没有主人家的授意一个奴婢敢这么做吗?
白徽这是一定好把和郭明瑞的关系定下来啊,就算没有过明路,但她手中若握有郭明瑞的私人物品,郭明瑞万一有变心的可能,也不敢彻底抛弃白徽。
这世家嘛,脸面和表面上的和平总是不能彻底撕掉不要的。
江亭柳推测以郭明瑞对白徽的感情,这个要求他不会不同意,何况静心还铺垫了“白徽睡不好”在前,郭明瑞心痛之下只怕会送出极为私密珍贵的东西。
果然郭明瑞略作思考便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来。
他将玉托在手里递给静心,一边解释道:“这块玉是我从小带到大的,玉后头还刻了我的名字,你将它带给徽儿聊做安慰吧就跟徽儿说,这块玉就是我,我时时刻刻都陪着她。”
郭明瑞到底是男子,这肉麻之话说出口后依旧平静,反倒是静心红了脸,她取出帕子将玉佩包住,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低声想郭明瑞道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郭明瑞就领着静心离开了,小楼里重新安静下来。
江亭柳刚刚将心思都放在了下方两人身上,居然真的淡忘了自己尴尬的处境,这会人走了江亭柳也还在思索两人话中的事情,一时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热气打在耳廓上,江亭柳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还在谭致远的怀里,两人的姿势亲密无比,江亭柳立刻挣扎起来,低声道:“谭小将军,可以放开我了。”
可谭致远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故意往下压了压,原本因为他手臂支撑着,两人身体间还有一段空隙,谭致远这么一动作,江亭柳后背便彻底与谭致远贴到了一起。
她再次被谭致远的气息包围,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谭致远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故意无限近的凑在江亭柳耳边道:“你很怕我?为什么?”
江亭柳咬牙不出声,事实上她也有点说不出话来,许多可怕的回忆涌上心头,江亭柳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尖叫起来。
谭致远似乎很不满江亭柳的沉默,他抬手捏住江亭柳的下巴用力扭转,强迫江亭柳扭头看着他,两人距离极近,江亭柳能清楚看到映在谭致远眼睛里的她自己的样子。
那是一个惊惶、无助的自己,睁大的眼睛里全是无法掩盖的满满的惧意。
看着惊慌失措仿佛小白兔一样的江亭柳,谭致远笑得愈发开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