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的重要性远比在战场上对阵要严肃的多,自古以来,打仗就是在打钱粮。
“命令大家在肉食上撒些盐粒,风干保存”
“诺”
战争是发财的生意,经过黄巾贼的洗劫,那些望风而逃的流民们有不少都跑到了沃德,成为了可靠的劳力。
人可以缺,装备可以少,但是绝对不能缺粮,为什么用兵如神的赵括会被白起坑杀,为什么熟读兵法的马谡会败于街亭。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他们的战术方针完全没问题,但就是因为被切断了粮道,一败涂地,打输就代表着死,有粮才是王道。
“叔宝,来喝一碗,那叛将怎么样了?”
简自在俯下身子又接了一碗,扭头看了看秦琼。
知道人家给自己送了这么多的好东西,简自在也开始好奇那个人的身份,说实话,他现在缺人缺的厉害,只要是有用之才,连黄巾贼也不肯放过。
雁过拔毛。
“回主公的话,这莽汉说自己乃是什么截天夜叉何曼,在这一带还有几千人的队伍,他愿下山带人归降“
秦琼倒也不含糊,接过简自在提过来的大碗,也是一番痛饮。
“何曼带人归降,叔宝你怎么看?”
他捋了捋眉尖上的两撮毛,笑了。
“依末将之见,此人颇有勇力,此番归纳必是诈降,绝不可放虎归山!”
简自在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道
“嗯,言之有理,我倒要看看这厮在耍什么花样。”
说到底,何曼还真是个背的一口的好锅。
。。。。
沃德城下。
何仪全军安营扎寨,队伍严整。
从逃离归来的黄巾士卒口内,已经得知何曼的征粮队就在前方山坡的庄内折戟沉沙。
在不知敌方虚实的情况下,还不能贸然发动进攻。
况且,何仪与何曼不同。
身为一方渠帅,自是知兵之人。
也很冷静。
在这江东一带,除了孙坚以外不可能有人成建制的军队,也就是说何仪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孙坚布的局。
在汝南他与孙坚多次交手,吃了不少暗亏,知道这位猛虎绝非草包之辈。
况且周围一带的村子已经被全部洗劫,孙坚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
眼前的山庄明显属于易守难攻之地,一旦全军出击的时候,在被后方的孙坚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举棋不定,杯弓蛇影。
“斥候侦察的怎么样了?“
为了稳妥起见,扎营的时候就已经派出去侦察四周的环境。
何仪环顾左右,还不是放心的问了一旁的传令兵。
他有二百骑兵,虽然是从官军郡守那里缴获的矮脚马,但却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精锐。
“回渠帅,秣陵一点动静都没有。”
“决战的时刻到了吗。。”
何仪心下一沉喃喃自语道,如果山上的队伍是孙坚的人马,那何曼可就悬了。
可何曼又是他的胞弟,这手足之情不能不管。
未知的敌人最可怕。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冲出来咬上一口,而以他对孙坚的了解,认为此人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
在与何仪安营扎寨的不远处。
东吴鲜红的旗帜随风飘舞。
一位广额阔面,虎体熊腰,身穿红甲的英武将军来回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眉目之间,满是焦急之色。
正是江东猛虎孙坚。
他本是草根出身,却能在乱世中搏出一番功名,靠的是什么?
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朝廷为了镇压黄巾义军渠帅区星,被迫任命他为长沙太守。
孙坚是个注重名利的人,对战功极度渴望,而且特别善妒,现在叛乱平了,他有点慌了。
东汉不需要他了,顶头上司荆州刺史天天给穿小鞋,那咋办。
于是他借口以讨伐董卓的名义,先是逼死了上司刺史王睿,然后设宴诛杀了南阳太守张咨。
这就稳了,在江东再没人敢站出来说个不字。
最近听说何仪带人南下,靠剿匪起家的孙坚差点笑出了声。
尝到了区星的甜头,孙坚能放过这到手的战功?
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