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梓蓓安静地看着被子,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才起身去了外屋。
晚上,严梓蓓叫秦起来吃药,秦很听话地吃了药,然后问:“几点了?”
严梓蓓看了一下表:“五点。”
秦费力地坐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严梓蓓按住他:“不用,我自己走就校”
秦一边站起来一边:“这儿的车开得野,你那个走法我不放心。”
着,拿起车钥匙出了屋,严梓蓓只好跟着上了车。
到了驿站,严梓蓓下车后,秦:“家里还有老人孩子,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严梓蓓:“行,等你好了,就送我回去吧。”
秦:“明一早吧。”
严梓蓓看了秦半,:“校”
第二一早,秦送严梓蓓回家,快到的时候已经黑了,严梓蓓:“先去一趟街心公园。”
秦以为严梓蓓要去念蕾爸爸家,也没多问,直接把车停到了街心公园门口。
严梓蓓下车后,叫秦下车,叫了几次,秦才下车,问严梓蓓:“干嘛?”
严梓蓓也不回答,拉着秦拐进了公园,直走到两个人那次下雪不期而遇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黑暗中,严梓蓓环起双臂,牢牢地搂住了秦,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呆一会儿,才喃喃地开口:“要是我死了,你敢不敢在这儿看雪?”
秦的鼻子一下就酸了。
严梓蓓带着鼻音接着:“要是你死了,我就在这儿等着看雪。”
秦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心口疼得喘不过气来,他站立不稳地晃了晃,猛烈地咳嗽起来。
严梓蓓赶快扶着他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一边流泪一边给他拍后背。
待秦停了咳嗽,严梓蓓又趴在秦的怀里,无声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秦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围住严梓蓓的头,哽咽着:“我对不起你。”
严梓蓓把头紧紧地贴在秦的怀里,一边哭一边:“你欠我的,我要索赔!”
秦一边抚着严梓蓓的头发,一边艰难地:“你只能止损。”
严梓蓓伤心地哭,:“不止损了,赔干净算了!”
过了一会儿,秦平静了一些,坐直了身子,捧起严梓蓓的脸给她抹掉眼泪,心疼地:“怎么都傻了,这么不清醒?跟你的你都没听进去吗?”
严梓蓓一个劲儿地摇头,自顾自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你还能硬下心肠不为所动吗?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也是痛彻心扉?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心心念念?”
秦摇着头俯下身去亲吻严梓蓓的头发,泪落如雨:“不行,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的……”
两个人相拥着哭泣,过了好一会儿,秦拍着严梓蓓的肩:“回家去吧。”
严梓蓓不话,不但没有起来,反而整个人躺到了椅子上,把头枕在秦的腿上,像是要睡觉一般。
秦抚着严梓蓓的头发:“冷,送你回去吧。”严梓蓓像是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月华如水,洒落在长椅上,秦和严梓蓓安静地一个坐一个躺,像是一对亲密爱人。
夜渐凉了,秦开始压着声轻咳,终于,严梓蓓躺不住了,她跪坐在秦身前抱住他,一边给他温暖,一边:“别离开我,好吗?”
秦将头埋进严梓蓓的怀里,隔了半,艰难地:“放手好吗……”
严梓蓓一个劲儿地摇头,捧住秦的脸,直直地盯着他问:“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还要放手?”
秦使劲把脸歪向一侧,鼻音很重地低哑着声音:“我现在没有这个心力了,我活下去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严梓蓓又急又气地问:“那你要怎样?你也要像居凌青那样自杀吗?你也要留下我来痛彻心扉吗?!”
秦默默地流着泪,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摸了摸秦的额头,很烫,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跟我回书城那边,你得吃药休息。”
秦不动,严梓蓓一字一字地:“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马上就给任自怡打电话!”着,就拿出电话开始拔号,秦伸手要抢手机却抢了个空,严梓蓓把手机移到另一侧:“听话,先回去休息,退了烧你去哪儿我都不会拦着。”
秦这才站了起来,眩晕得晃了一下,严梓蓓赶快扶住他,两个人缓慢地走出了街心公园。
回到屋,秦吃过药后很快就睡着了,严梓蓓也很疲累,洗漱过后,便睡在了秦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