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抚着严梓蓓的头发:“这几年,你难过吗?”
严梓蓓看了秦一眼:“真话吗?”
秦点头,严梓蓓这才:“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是我的选择,我接受,所以一直都不算太难过,甚至还想过,如果你真找了个年轻漂亮的结了婚,我也算做了一桩好事,可是,直到任自怡孩子满月宴那,我才知道,没有你,我有多难过。”
秦深情地看着严梓蓓:“满月宴那,你就坐在我后面?”
严梓蓓轻“嗯”了一声。
“你特意坐在我后面的?”
“嗯,想……多看看你……”
严梓蓓凝视着秦,看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听着那孩子叫你爸爸,看着你对他那么温柔,再想到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我觉得我快崩溃了。”
严梓蓓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后来,还没来得及为这事崩溃,我爸就病了。”
秦低沉地:“听老人去世了,我也挺难过的。”
严梓蓓默默地流着泪。
秦帮她抹脸上的泪,安慰着她:“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严梓蓓点头:“爸爸走得很安心,我也算是尽力了。”
哭了一会儿,严梓蓓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任自怡你也找到爸妈了。”
“嗯。”
“离这儿远吗?”
“不远。”
“明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秦有些感动,轻了一个字“好”。
两个人,喃喃地叙着旧,不知不觉,就黑了。
秦让严梓蓓回屋去休息,自己把餐厅收拾好后,又坐下来抽烟,他很累,却又睡不着,只觉得心里很乱,这一发生的事情,过的话,以及严梓蓓的到来,在暗夜中像个梦一般,不太真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已经趴到桌上睡着了,半夜时分,一阵咳嗽后,他醒了,咳得很厉害,眼泪随着咳嗽不断地往出流,弄了满脸,秦只好直起身子,抽了几张纸擦脸上的泪,这才看见,严梓蓓正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喝点水。”
秦忍着咳接过水杯:“怎么起来了?”
“睡了一会儿,醒了就睡不着了。”着,严梓蓓坐到秦对面,看着窗外,缓缓地:“今晚的月光真美。”
秦喝了水,也看向窗外,冰冻的湖面反射着一层白光,如梦如幻。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转回脸看着秦,轻轻地了一句:“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秦无力地笑了一下。
严梓蓓的语气里带着肯求,清晰而缓慢地:“我想走进你心里,我想贴心地疼你,告诉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吗?”
秦看着严梓蓓,他知道她想要了解的是什么,那是他自己都从不过问,从不碰触的地方,他咬着下唇,定定地看着严梓蓓,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做决定,过了好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开,去看黑暗中的远方,又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低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其实,这个世界,我没有牵挂,我时常觉得,我的前后左右,都是空的,都是暗淡的,我离绝望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