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闹看了,这人似乎请来了帮手。”
“……”
朱三带来这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脚步极是稳健。他来到壮后生身前站定,开口道:“是你胜了我兄弟?不才也想讨教一番!”
那后生翻翻眼:“什么不才、讨教的,就是要比划一下呗!”说完径自拉开架势。
冯正星暗道:“这后生却也憨直。”
那人不再说话,稍一作势,陡起一拳击向后生面门。后生也不怠慢,挥臂格挡,屈肘倒撞而上,想不到这后生虽憨,身手却很利落。
走至第三个照面,憨后生突然抓住那人衣带,一较劲,那人便径自向上飞去。就在众人叫好之时,那人却在空中团身一转,左腿成弓,右脚疾弹而出,直铲憨后生颈背。冯正星心中一紧:要糟!
岂料,憨后生竟然脖子一梗,双臂紧绷,用后背硬生生地接了那人一脚。
那人凌空弹踢,又兼下坠之势,力道何其强劲,冯正星不忍,闭起双眼。再睁眼时,却见憨后生仍直直的立在当场,笑着看那刚刚稳住身形的对手——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哄笑声中,那人似已恼羞,周身一颤双指疾出,骤然向憨后生前胸戳去。这是点穴手,憨后生却也识得,脚下错步避开。那人得势不让,点穴手连番施出,招招点其要害,把个憨后生迫得连连后退,窘态百出。
就在憨后生应接不暇之时,那人突然飞身跃起,左手一记反弹琵琶,横扫憨后生双眼,右手就势叉向对方咽喉。
冯正星心下一沉,又不是搏命,这人怎生如此很辣!
眼花缭乱之际,一直在旁观战的清秀后生突然闪身而至,双掌如扇,危急间封住那人致命一指,口中叫道:“他输了,我再和你比过!”
“这人还算有点门道!”还是那个稚气的声音。
场上二人并未多言,瞬间便又斗将起来。
这清秀后生显然比那个憨后生技高一筹,不但身手敏捷,且招式奇特拳掌犀利。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后生越战越勇,那人却已只防不攻,完全处于下风。冯正星暗赞,这后生看似羸弱,手上却着实硬朗,难不成真是那老怪之徒?
眼见清秀后生便要取胜,那人突然又一跃而起。众人只当其又是故伎重演,但冯正星却已看出了端倪,一探手一枚石子已扣在手中。
原来那人跃起时竟然从腰间摸出一物,显然是暗器。冯正星不由心下恼怒,过招比试,怎可暗下毒手。果然,那人反向腾跃,半空中转身之际,一抖手便要发射暗器。冯正星正待出手,却见一道精光自人群中射出,那人刚刚探出的手腕被瞬间击中,一枚铁镖从手上滑落到地上。
冯正星再看,击中那人手腕的却是一枚彩色石子。
一片喝骂声中,那人携了朱三悻悻而去。
……
城外的山路上,两个后生正缠着那一老一少。
清秀后生道:“您一定就是穆老前辈!晚生二人久慕前辈大名,在此招惹是非就是想引出您老,请您收下弟子吧!”
老者怒道:“哪来的两只泼猴,竟硬要认人为师,我不懂甚么功夫,也不知道姓穆的!”
“刚才可是您老出手救得晚辈,怎会不懂武功?”
“你不见我身后有两个人吗?是那穿青衣的后生救了你,关我屁事!”
伏在远处的冯正星心中一震,这老者好利的眼神,竟然明察秋毫。
“去,去,我老人家还要去饮酒,那得闲工夫理你们!”
清秀后生见老者果决,突然双膝跪地,口中道:“我们兄弟久慕前辈神技,是以有此下策,还望前辈施恩收纳!”
老者似已生厌,连连哼了几声,拂袖望林中而去。
两位后生仍欲不舍,却被那少年拦住:“冒充别人弟子,尽做丢人之事,你们还待怎地?”
憨后生性急,抬手便欲推开,岂料尚未触及却陡然收回,双眼愣愣的看着少年,像是突然撞鬼一般。
冯正星却看得清楚,那少年竟然使了个绷劲,手掌瞬间弹起,突出的指节似乎击中了憨后生掌间穴位。真看不出,这般年纪竟有此造诣,想来定有故事。
清秀后生显然已瞧出端倪,便上前道:“小哥果然好身手,还请通融则个,容我等谒见!”
那少年突然身子一纵,迅快地消失在密林之内,只闻“咯咯”的笑声渐飘渐远。
这老少二人倏忽间便告无踪,显然是不想惹此麻烦。
那两个后生沮丧已极,见已无望,无奈地垂头而回。
……
那老少二人是什么身份?难道真是那扬州老怪?展雄与冯正星虽心下起疑,却也无意求祥,遂决意还是先行返回落雁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