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伊按住她的手,“没有,都在呢。”她唇上的笑容不减,见海棠不相信的样子,她淡淡地来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你大姐我今穿得真重啊,累死了。”她着伸了一个懒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先洗个澡吧,时间也不早了。”
海棠一去伺候薄素伊,就将别的事情忘记了,但是她离开时,还是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礼服。
薄素伊最后要鸾玉睡在外间时,海棠竟然没有哭闹着不同意,甚至连一点异议都没有,只是:“那大姐,明儿个早上,海棠进来伺候你梳洗。”
薄素伊自然是答应了,瞧着海棠走得干脆,她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宋辞凉拿过干帕子,将她尚未完全干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擦,“你笑什么?”
薄素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宋辞的伺候,“我笑海棠竟然也有沉住气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你看看这什么生活,非得将一条筋的人逼成了这样。”她的话语中虽然潜藏着心疼和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欣慰。
她欣慰,海棠在成长,没有原地踏步。
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心疼,原本,那个人是不用如茨,她该是没心没肺地笑着,没心没肺地活着。
“发生了什么?”宋辞凉问。
薄素伊指着一边衣架上的衣服,“我发现上面少了一个香囊。”
宋辞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正是那件礼服,尊贵,冰冷。他猛然想起了之前偶遇的三皇子楚翌臣,斩钉截铁道:“是楚翌臣?”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薄素伊懒洋洋地回答,“我倒是不知道,三皇子竟然还有这般本事,这是要抢街头的混混江洋大盗的活计么?”
她摔的那一跤,明明他都没碰到自己,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拿走的。楚翌臣还真是当她傻子呢,从主殿后门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弯弯绕绕才会跑到这边的偏殿来,如果她是初入宫廷不知,可是前世她在宫廷里混迹多年,甚至死后三年,她飘在皇宫上方数星星看月亮的日子,那也不少。
从三皇子巧合的时候,素伊就已经对他心生警惕了,但竟然还是着了他的道。
宋辞凉手一顿,杀意顿显,却又克制住,“他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很明显,他要我去主动找他。”女子香囊是贴身之物,落在陌生男子手中,始终名节不好,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在德妃娘娘的凤麟宫,德妃娘娘是三皇子楚翌臣的生母,来往频繁,本就是瓜田李下之事,若是还多了一个不清不楚的香囊,那可真就是暧昧不明了。
楚翌臣做得并不明显,分明是在提醒她,可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合作?合作什么?还是,陷害?想要毁她名节?不对,他们两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可能会想着要以这样的方法毁她,而且,这也是尚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或者是示好?傻子才会以这种方式示好?不对,如果他手中有别的东西可以令她足够心动的话,那这一点的冒犯,也是他值得去冒险的。
假如是第三种情况,那会有什么呢?